这钟翠柔在宁州也担得上一个“钟大家”的称号,眼下又有人给她撑腰……
实在难办啊!
“听钟姑娘的意思,那苏家人是发觉了苏家大少爷病了,而且病得蹊跷,所以怀疑乃是钟姑娘所为。”穆行月冷笑一声,“荒唐。”
她看向钟翠柔,道:“不是说同行的还有你妹妹?眼下在何处?”
“妹妹被留在苏府!”钟翠柔连忙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叫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怜惜,“眼下不知道,不知道……”
阮思年想起高广方才说的苏家大少爷的病症,总觉得莫名在哪听过,但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只得道:“不如就让苏家人前来,或是干脆带着那位苏大少爷过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病!”
高广额上冒着冷汗。
他从师爷那取了状子来,踟蹰了一下,交给了穆行月,而后堆着笑对阮思年道:“那苏家人的状子说的清楚,苏大少爷身上起了脓疮,浑身高热,且,且有一股异香,对!看着便十分棘手,苏家可是草药商,大夫无数,却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来……”
异香?
阮思年忽的想起了什么,神色骤然一变,看向穆行月。
穆行月也察觉到了阮思年的眸光,放下状子蹙眉看向他:“怎么了?”
“这个病症,这个病症……”阮思年险些连话都说不全了,看看四下人多至此,阮思年将话咽了回去。
这不是在十里亭的时候,温容给贺娘子一家看过的病症吗!
当时路上他听陆与之聊起来过,便知道,脓疮,高热,异香……
“宋新钰,你先回去,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已经不是谁错谁对了。不过你放心,跟翠柔没有关系,不出今晚,她定然回花满楼。”
宋新钰也一脸懵,想问什么,但见阮思年神色凝重,只能作罢。
他再三确认自己的人不会有事,这才走了。
高广见状也愣愣的看着阮思年,一头雾水。
“阮思年,你想到了什么?”穆行月也察觉不对,“莫非这苏家大少爷的病,你知道?”
阮思年沉沉道:“回将军,正是!此病症,先前王爷与王妃前往边境,路过十里亭之时,曾遇到一户人家,便是如此!是而此事基本可以断定与钟姑娘无关!请将军允准,卑职这就回去请王妃过来一看!”
穆行月挑眉,沉默半晌,一字一句的思忖着道:“王妃出身杏林之家,医术的确高明……也好,去吧。”
高广一听穆行月都允准请王妃过来,腿先软了三分。
阮思年看向高广,淡道:“高大人,恐怕我得回一趟王府,请王妃过来了。也麻烦你,将钟姑娘先好生安置了,而后请苏家人过来,最好是将苏大少爷一同带过来。”
高广面色灰败,想问问能否不要请什么王爷王妃过来,但又不敢说出口,只能颤巍巍的道:“是,是……”
阮思年看了一眼钟翠柔,见她神色不安,低声道:“安心,此事与你无关了。”
语罢,阮思年马不停蹄的出了府衙大门,朝着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