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前走着,温容忽的开口。
没有写侧身,微微蹙眉,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叫我行月就好。”
温容愣了一下,随即莞尔:“行月,帮我个忙,我需要一个人,去一趟十里亭。”
“什么时候?”
“尽快。”
天色即将破晓,义庄内的人都陆陆续续睡下了,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鼾声呼吸声,温容和穆行月坐在外头也莫名平静了不少。
然而难得的静谧并不能持续多久,天光大亮之际,温容就已经开始着急。
阮思年迟迟不见归来,连穆行月都去往了城门上一趟,派人去十里亭给温容办事儿,甚至在城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是没看到阮思年的踪影。
临近正午,外头的天气蓦的湿润起来,天空也飘来几朵乌云,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温容出去看了好几次,心中开始焦急不安起来。
阮思年耽误了太多时间了,究竟怎么回事?
“不成,我得过去看看。”这样的环境之下,温容实在难以坐得住,出去牵了马就要走。
楚风和穆行月也跟了出来,两人齐齐拦住了她。
穆行月神色严肃:“你是王妃,让你来此处照看疫民已经是不妥了,这一遭还是我去吧。”
温容还想再说什么,被穆行月坚定的眼神给劝退了。
“好。”温容沉声说着,“尽快。”
她们还需要阮思年和陆与之过来,人多了,才好照顾这些疫民,而后商议怎么把严居池弄出来的事儿。
穆行月翻身上马,一袭月白袍子衬的她越发面如辉月,清冷无双。
“驾!”
马儿扬起尘土,穆行月很快不见了身影。
“城内才解除戒严,或许出入上有些麻烦。”楚风劝慰温容,“主子别太着急。”
如此,温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
天空中很快下起了小雨。
雨滴扰人,义庄内的疫民有几个醒了过来,口中都低低的哼吟着,似是有些痛苦。
温容连忙过去查看,正是那天晚上,她喂过药的老妇人。
老妇人自称姓邵,原是中原人,年轻的时候辗转被卖到这个地方的;因着温容之前给她喂过药,后又知道了温容的王妃身份,对温容如今视为再生恩人般。
这会儿见温容过来,邵婆婆几乎要流泪了,布满皱纹的面上满是悲戚和感动:“王妃,您,您尊贵之躯,却在这里帮助我们这些穷苦人,实在是……”
“没什么的。”温容给她把脉,半晌才轻声回道,“现在我不是什么王妃,你们就把我当做普通的,给你们看病的大夫。”
把完了脉,温容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情况不算太糟糕,邵婆婆因为年纪大了,几乎是这一批人之中病情最为严重的,基本上给她把脉,温容就能够预估这里二十四个疫民的病发程度,还没糟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可这并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