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眼底透出悲凉,半晌才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前,在苏家是做什么的?”
“我叫,阿若。我是,是大少爷房中的,通房丫鬟。”
闻言,温容心头微叹。
怪不得这个阿若会那么快得病。
这样的通房,在主子生病的时候,都是需要一直侍奉在侧的。
可怜她也是苏府大少爷的半个枕边人,如今得病,苏家人毫无怜悯之心的就将她扔了出来。
“阿若,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放弃你们。”温容见她还披着那天她给她的衣裳,伸手给她掖了掖衣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阿若咬着唇瓣,眸中透出盈盈水光。
“我们这些人,都是命不值钱的奴才……还有那些乞丐,我甚至觉得,我还不如他们。王妃娘娘,您为何会执意救我们?”阿若面露不解。
温容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你说,你觉得我为何救你们?”
阿若眼中闪过疑惑:“难道,是因为您想和苏家人做对?”
闻言,温容失笑:“这算是什么理由?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如果苏家人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在她看来,苏家人恶意抬高药物的市场价格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因为早晚有一天,总有比他们后台更硬,更不能被得罪的商家出来,成为新的草药商,然后占据宁州的市场。
到时候苏家人哭都没地方哭。
亘古至今,一直到现在,盛久必衰都是不变的道理。
她要做的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去做无用的,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
“不管你们是城西的乞丐,还是谁家的奴婢,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病人而已。”温容轻声说着,“我要做的是给你们治病,你们要做的,就是早日好起来。”
说着,温容忍不住揉了揉这姑娘的脑袋:“好了,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等会儿有人给你们送干净的被褥和吃食过来,就能好好的睡个觉了。”
温容说完起身要走,忽的就被阿若叫住了。
阿若眼中透出挣扎,轻轻的抓住了温容的裙角,低声道:“王妃娘娘,我有事儿要跟您说……”
温容有些疑惑,但还是蹲下身来与她平视:“怎么了?”
“我是苏家主母救回去的,按理说,我本不该这样背叛主子……可是王妃娘娘,您是个好人。”阿若咬着唇瓣,话音颤抖,直至唇瓣出现几分血色,她才继续道:“娘娘可还记得城中毒疫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吗?”
听了这话,温容的神色肃穆不少:“当然。是因为你们家大少爷染上了病,而后逐渐蔓延开来……”
顿了许久,温容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您还记得那两位,去苏府献唱的两个花满楼的姑娘吗?一位叫钟翠柔,另一位叫红菱,钟红菱。”
温容猛然反应过来:“我记得!钟翠柔回了花满楼……那位钟红菱姑娘,她还在苏家!”
可恶,她居然一直将这件事给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