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替徐渭君针灸,起针离开御宝阁之时天色已经擦黑了,烟霞阁离王府侧门最近,江挽云也懒得再绕到正门,便在侧门下了马车回去歇着了。
如此几日,她都是早出晚归,清晨也常常起不来,几个妾室请安往往要等上片刻才能见着她出来。
“这几日妾身只听说王爷公务在身,早出晚归忙碌十分,没想到王妃也如此忙,不知可是太医院有什么要紧事请王妃前去帮忙吗?”
“太医院没什么要紧事,是我的私事罢了,不足以让众位妹妹挂忧。”
周嘉玉这几个妾室各有各的小心思,她并不想同她们闹的太难看,毕竟除了日常请安面都见不到几次,她们若是老实本分不找她的茬,她也乐得清闲。
“妹妹不知,王妃如今是宫中的红人,皇上贵妃都依仗王妃呢,有什么小病小痛的,必定是要宣召王妃进宫照看的,同咱们这些闲人如何比?”
高依依在旁边不断撩火,语气里的讥讽之意满满。
“妹妹正说到点上了,怪只怪我医术精湛,能替皇上娘娘分忧解难你说气不气?”
自打上次高依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这些时日消停了不少,最多不过过过嘴瘾,说到反感处,江挽云常常怼的她哑口无言。
“王妃医术高超,妾等自然比不上,妾等没有别的依仗,只知伺候好王爷让王爷舒心罢了。”
“那正好,有你们伺候更让我省心了。最好妹妹能日日留王爷在绮罗院留宿,那可才真是替姐妹们省了心。”
高依依没占到便宜,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江挽云自知她成不了气候,便也没有多同她计较。
这日出门,大街上吵吵嚷嚷,江挽云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瞧了眼,竟是官府的人在大街上搜寻着什么,菜市口和衙门处的墙上还张贴了许多告示。
下人去取了一张回来,江挽云展开看了眼。
画像上别别扭扭的画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侧边一行字。
“通缉要犯陈疏成,年八岁,重犯陈远之幼子,现在逃,若有见者通报官府,赏金五十两。”
这小童画的别别扭扭,应当是仅画师根据见过的人口述描述出来五官样貌画的。江挽云并没有将画像当一回事,心里在嘀咕另一件事。
太常寺卿陈远之明明是告老还乡路上被杀,怎么这才半月不到就变成了朝廷重犯了?
陈大人为官数载一身清廉,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官司在身上才是。
江挽云不敢耽搁,从御宝阁出来之后匆匆回了王府。
马车进了王府,始终躲在远处墙角偷窥的人也隐了去。
周嘉玉此刻正在用晚膳,江挽云匆匆忙忙的闯进了云雪院。
“王爷,王妃……来了。”
不等云墨通报完,江挽云人已经坐在了桌前。
“陈远之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云墨,你先下去。”周嘉玉支走了云墨,从旁边匣子里取出来几张文书,递给江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