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满脸焦急的禀报,江挽云却觉得其中蹊跷。
“竟有此事?!”周嘉玉亦是万分惊讶紧张,“这几个刺客可都是要带回上京审讯问责的!人死了本王如何向父皇交代?!”
看周嘉玉这表现,更觉奇怪。
“殿下恕罪!都是牢房的看管不利这才发生了此事,还望殿下定夺。”师爷噗通一声跪下,演的颇真情实感,周嘉玉也十分配合,怒气冲冲的去了大牢。
江挽云觉得不放心,便也跟去了。
所谓疯鼠咬死人这类说法,打死她也是不信的,无非是陈泽想法子灭了口,找了个借口罢了。
尽管如此,进大牢时他们还是蒙了面。
凤台是个小城,平日里百姓也算富足,没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所谓大牢也颇为简陋,不过是关押了几个陈年旧犯,在此处常年蹭牢饭罢了,陈泽为糊弄过去想必狠心牺牲了几个,眼下大牢里已没什么人了。
看守的也是不敢入内,只在门口守着。
江挽云跟在周嘉玉身后进入大牢,最里面的牢房躺着几具尸体,江挽云戴上手套,同当地仵作一同查看了尸体。
的确是被疯鼠咬伤感染急症身亡的征象,只不过这类疾病传染性极低,只一个疯鼠也已经牺牲躺在牢房里了。
他们带来的几个刺客死的比较惨烈,江挽云盖上白布。
“将尸首抬出去火化了吧,他们的贴身之物也一并拿去燃烧葬了。另将犯人转移去别的地方关押,用苍术、艾叶、黄柏等在牢房中点燃,紧闭门窗熏香半日,完全通风后方可重新关押犯人。”
几个衙差将人抬出去火化了,二人出牢房时陈泽也赶到了,煞有介事的跪在周嘉玉面前求饶。
“殿下恕罪!是下官管理不当这才酿成了此次大祸!不知殿下是否审问出背后主使之人,否则下官万死难赎其罪!”
“本王原本觉得,旅途劳顿,不如回上京交给刑部审问,便一路将他们带到此,岂料竟然发生了此等意外,罢了,左右使团已安然进京,陈大人不必过分自责,本王回京之后必定向父皇解释清楚缘由,请他从轻发落。”周嘉玉也是一顿太极,明里暗里告诉陈泽他什么都不知道,陈泽也稍稍放下了心,“只是陈大人,这凤台大牢实在是破旧不堪,多有老鼠打洞,虽犯人可恶,但也应给予相应的便利,不可敷衍了事。”
“是,殿下教训的对,下官必定派人修缮大牢。”
一场闹剧闹到中午才散场,江挽云褪了手套,同仵作交流起尸检经验起来,周嘉玉倒觉得此处晦气得很,拉着江挽云离开了大牢。
“看吧,稷王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终归还是没什么城府心计的,这么容易就糊弄了过去,也算是给叔父一个满意的交代了,省的他日日担惊受怕,害得本官也睡不好。”
大牢门外,陈泽也算是松了口气。
回陈府的马车上,江挽云怀疑的盯着周嘉玉看了良久。
“可是有话要问?”
他仿佛早就料到她必然会问什么。
“刺客已死,活生生的证据被湮灭了,你现在打算如何做?”
“他们本也算不得证据,你觉得就算路上他们招供了,等到了刑部,还能说得出口吗?或者有人能让他们说出口吗?”
既早知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将这个顺水人情先给了陈泽,也好脱身。
“那陈文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