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萧素来有女子瞧新娘的习俗,也是讨个好彩头,多是未婚的姑娘家,或是未育的同族亲眷,都可到婚房中去那些红枣桂圆之类沾沾喜气,这也是江挽云唯一的机会。
有最少两个时辰,周嘉玉都是顾不上她的。
大婚这日清晨,江挽云特在宫服内穿了较轻便的衣裳,身上本什么都不打算带,看了眼周嘉玉送的袖箭和匕首,还是揣上放在了马车里。
宫外,她站在周嘉玉身旁,看着迎亲的队伍进了承天门,他们跟着队伍入场,偌大的长德殿外,太子与太子妃缓缓走上长街,进行繁琐的拜天册封仪式,并在皇上和瑜贵妃的注视下完成了大婚的诸多繁琐礼节。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江挽云腿酸的厉害,躲在周嘉玉身后悄悄揉腿。
周嘉玉颇识相的替她挡住了众人目光,江挽云站直身,心中有些焦灼,不断的祈祷时间快些过去。
终于,迎亲的队伍重新出发,吹吹打打的往东宫去了。
一行人乘马车往东宫去了。
“王妃,您可当真想好了,这一走就再不能回头了。”
江挽云点头,见此情状,双喜也只能支持。
“王妃,那奴婢在御宝阁等着您。”
江挽云点点头,顺便换下了宫服,下马车同周嘉玉一道进东宫。
“皇嫂安好。”
周嘉允朝江挽云行了一礼,“砂楚头一次参加皇室大婚,诸多不习惯之处,上京城中她与皇嫂相处最好,还望皇嫂能照顾一二。”
“自然。”江挽云顾念着周嘉允玉牌救命的恩情,玉牌虽还了回去,恩情却是难还的,对周嘉允这个未来的王妃自然也是要照顾的。
何况她同砂楚也算得上半个朋友了。
“既要去沾沾喜气,我等男子也不便同行了,王妃切莫贪玩,照应好砂楚公主,时辰到了便快些出来。”
他们看过太子同太子妃喝过合衾酒,男宾们便都去了前院,太子也同去了,只有女眷们留在房中,叽叽喳喳的讨了些喜果子,也都不多打扰,早早离开了。
江挽云颇心不在焉,拿了个红枣就要转身离开。
“九王妃。”
沈芳菲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句,江挽云诧异回头,“我今日能顺利嫁入东宫,一直感念王妃相助,日后若有能帮得上的,王妃大可开口,只要是沈家能帮得上的,必会不遗余力。”
“太子妃客气了,我也只是路见不平罢了。”江挽云随口搪塞着。
她已是马上要离开之人,哪还有什么用的上的地方。
说了几句吉祥话,江挽云就拉着砂楚出了后院。
“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种恩情,快说给我听听。”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是些姑娘家争宠的手段,你听了也生烦,不如咱们到前院去吃吃酒,听闻彼此大婚的酒水都是宫里拨的,是极难喝到的。”江挽云将砂楚送回了前院,喝了几杯,将酒水撒到了身上,又以换衣裙为由,先行撤离了席面。
看着她急匆匆出去换衣裙,又是外客,正门的守卫也没有多问,江挽云成功出了东宫,快速换下脏了的衣裙,穿上自己便捷的衣服,她下了马车,却没有进东宫,转道去了御宝阁。
御宝阁里,双喜已经急得团团转的,行囊已经全部收拾好,马车也备好了,只等江挽云人到便出发,奈何却迟迟没有等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