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江挽云都坐在桌前生气,气了大半夜,最终点上灯,准备了笔墨写下了此生她认为最难喝的一个方子。
既然周嘉玉想解读,那她就好好替他解毒。
写到凌晨,江挽云气呼呼的将纸压在茶壶底下,跑回床上去睡觉了。
次日晌午,江挽云颇没力气的起身。
“双喜,将桌上的方子送到云雪院吧。”
“王妃,这是你熬夜写出来的吗?”双喜看不懂药方,心里颇替周嘉玉感动,屁颠儿屁颠儿的将方子送去了云雪院交给云墨。
周嘉玉拿到第一碗药时,里面略有些混浊粘稠的药液,上面还漂浮着爬虫生物入药独有的油脂,热气袅袅的飞遍整个屋子,闻一闻几乎都要吐出来。
“王爷,熬药时属下吐了三次,属下也找郎中特瞧过了,有几味药材是不顶用的,若是王爷喝不下去,便将几味苦药去了吧。”
熬药时的惨状云墨还历历在目,碳火一熏浓重的药味遍布厨房,熏得人眼泪都能流下来。
最主要的是闻着反胃,不塞点东西在鼻孔里根本在厨房待不下去。
这种东西怎么能入口呢?
“无妨。”周嘉玉仿佛闻不到尝不到一样,端起药碗仰头尽数喝下,眉头都不皱一下,也不伸手去拿旁边的蜜饯,只喝了口水压了压,“让她出出气也好。”
云墨屏住呼吸退下。
不愧是王爷。
烟霞阁里,江挽云却在筹划出逃细节。
这几日王府不知为何看守严了许多,她带着行李势必是出不去的,就算出门身边也多有车夫侍卫等,实在是难以脱身。
倒并非跑不了,只是江挽云深知一次失败再无可能的道理,非要有绝对的机会才会动手。
她没什么可带在身上的行李,最多不过几套应急的衣服及木盒子里的银票。
江挽云想着,视线撇在猫窝里正认真舔毛的吴仁。
想来她将吴仁抱走也不太合适,毕竟是断剑山庄的二少爷,留在王府交给周嘉玉照顾更妥帖些,若是老庄主想儿子了,也可接回去。
再者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院中的小乞丐,虽说这些时日筹备大婚太子放松了不少,怕他出去还是会遇到危险。
届时也只有托付给挽姨,请她代为接到御宝阁中照应些时日,等他的亲眷来接他回家也便妥。
江挽云打定主意,这几日便常常出门,对外说是置办些胭脂水粉,要么就是找砂楚游览上京风光,每次出门,都要将自己的行李带出去些,让挽姨代以保管。
陆陆续续的,她私库里已经空了,连木盒里的银两都被她送去御宝阁了。
现下只差她人也逃出去,便可安安稳稳的的远离上京。
又过了几日,太子大婚。
储君大婚是国事,自然是极尽奢华,连婚服都是尚衣局赶制了大半年的精致巧思之作。
清晨,迎亲队伍便要从宫中出发,队伍长的能贯穿街头街尾,去沈府迎了新娘便出发进宫,在宫中举行册封及大婚仪式,在文武百官宫内宫外所有人的注视下举行大婚,大婚之后便由太子带队返回东宫,举行完剩下的仪式,这大婚才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