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玉起身走过去,触及周嘉允的目光。
他也是颇被动的,被太子拉着热络,不得不附和两句罢了。
周嘉玉带着笑,笑意亦未及眼底。
“本宫尤其记得那次,九弟嫌栖梧宫厨子做的菜式味道差,趁着午后母妃休息,便爬上了树掏鸟窝,结果被鸟惊了,险些从树上摔下来,鸟蛋也没有摸到,偷偷在御花园生了碳火烤地瓜,十弟当时还以告诉父皇为要挟拿走了半个,谁料我们没被父皇发现,回宫时被母妃发现了,被罚的好惨,”
“太子说的是,自那以后本王便不敢吃地瓜了,更不敢爬树掏鸟蛋了。”
周嘉玉敷衍的附和两句,周嘉允像是不太记得此事了。
他印象却是深刻。
只因那鸟蛋并非他想吃,实则是受太子威胁,若非他惊动了母鸟,他也不会险些从树上摔下来,若非他偷吃没擦干净嘴,他更不会被连累的跪在地上挨了十戒尺。
瑜贵妃只说是以儆效尤,让太子不用挨打便能记住教训,宫女打他便更加用力。
只是太子好像将这些前因后果都记混了。
太子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带过话题,说着说着便转到了政事上。
“这几日南方四处都在下雨,好在今年的收成尚可,百姓倒不用受太多苦。”太子面露忧虑,“对了,本宫记得,李文魁将军的侄儿任余杭刺史,这些时日本宫常听自余杭而来的亲眷说余杭百姓受苦,不知是否与刺史管理不当有关?”
话题突然引到李文魁身上,几位大人都咂摸出来了太子的用意,纷纷附和。
“下官亦听探亲的余杭亲眷提到过,这位李刺史年纪尚轻,在其位而不谋其事,整日只顾享乐,实难胜任刺史一职。”
“李刺史小小年纪便担任刺史之职原就是因李将军大力保举,如今李刺史为官不正,李将军也难逃其责。”
众人纷纷附和,并扬言明日便要上书请皇上撤那位刺史的职。
朝堂上的事女子们不便多听,便只坐在院中喝喝茶,都未说话。
周嘉玉同周嘉允亦都未说话。
“十弟,此事你如何看?”太子见周嘉允并无附和他之意,神色微变,问道。
“李刺史若是当真不配为一州刺史,自然应该上书皇上彻查,若是当真如诸位大人所言,自当严惩不贷。”
周嘉允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既没有维护李文魁,也没有同他们统一战线斥责李文魁。
太子微微敛眉,有些没看懂他的操作。
“今日本就是雅集诗会逗乐子的,何以要讨论朝堂之事,大家好好放松品茶才是正理。”
周嘉玉出面搅和说和了一番,众人才将此事揭过去。
江挽云瞧周嘉允的意思,怕是无意同太子同一阵营。
一场雅集诗会亦是闹得不欢而散。
回王府的马车上,江挽云还在回味东宫厨子做的甜酥酥的糕点,周嘉玉却皱眉分析起了政事。
“你觉得颖王被太子拉拢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