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回到王府之时已是快用晚饭的时辰,饥肠辘辘的她只想赶快回烟霞阁吃晚饭,然后看着自己的宝瓶入睡,奈何刚进府门,便被云墨拦下。
“王妃回来了,王爷请您到云雪院用膳。”
“行吧。”
云雪院多是清淡菜式,颇不合她的口味,然周嘉玉既然叫她过去,必然是有事要说,便也不再计较这一顿饭的事,调头去了云雪院。
云雪院正屋里,周嘉玉坐在桌前,碗筷还没有动过。
江挽云匆匆进房,看到桌上的菜式时,眼都亮了。
都是些她平素最爱的肉食,江挽云脸上顿时多了许多笑意,在周嘉玉旁边的位置坐下,动起碗筷来。
“王爷久等了,饿了吧,先用饭。”
不知道他饿不饿,她却是饥肠辘辘的。
周嘉玉也跟着她拿起筷子,夹菜用了几口。
江挽云大快朵颐,云雪院的厨子和烟霞阁偏好的口味不同,偶然这么吃一顿是极美味的。
吃的差不多,江挽云放下筷子。
“今日我进宫瞧了父皇,他身体愈发差了,想来即便用最好的药调理,也未必能撑过三个月。今日瑜贵妃也问我此事,我只谎称还能撑半年。”
“嗯,”周嘉玉点点头,又将桌上糕点盘子放到她面前,江挽云随手拿了一块吃,“留给太子的时间不多了。”
“对了,你身体好些了吗?这两日我还未来得及复诊。”
周嘉玉自觉的伸出手让她把脉,他发烧虽完全好了,只是因受凉导致解毒中断,再解毒只怕是要耽搁几日才能解完全了。
眼看马上过年了,江挽云急着赶在年前去金陵找娘亲弟弟团聚,心中有些急。
急却是也无用的,周嘉玉何尝不想尽快解毒,生病谁都不愿,她只得再调整调整方子的药量,尽快解毒。
“快要过年了,王妃今年是头一次在王府过年,可有想过要如何过吗?”
“都行,入乡随俗。”江挽云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想来她加大药量,腊月二十五前后应当可以解毒,她快马回金陵想来不过一日,还是赶得及回去过年的。
江挽云这样想着,不由得在方子中加了几味烈性药,药量也加大了,将方子交给云墨,她便回烟霞阁了。
“王爷,这次王妃的方子药量都加大了许多。”
现下瞧着王妃比王爷自己都关心他的身体,生怕他解不了毒。
反观王爷自己,好像并不急着解毒。
“无碍,加大药量而已,并不意味着本王要喝。”
江挽云在王府里闲坐了两日,这日天色阴沉,从凌晨便开始下雪,天亮时已是漫天飞雪,地上的雪已能没过脚面。清晨,江挽云缩在被窝里,只觉得冷得脸痛。
“双喜,碳火可烧足了?怎么这么冷啊?”
不会是烧了一夜灭熄了吧。
“王妃,外头下雪了。”
江挽云急急忙忙披上披风去外头瞧,果然,红瓦上都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下完雪后格外静,窗外一个飞鸟都没有,天空灰蒙蒙的,却显得格外亮,风一吹,便将地上的飞雪席卷而起。
江挽云飞跑出去,玩了半天的雪。
“王妃、当心摔着!”
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北方人,她生活的地方冬天都未必每年都有这么大的雪,尤其记得小时候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放学时一地的雪,同学们小心翼翼的推着车过斜坡,斜坡上结了冰,滑的厉害,几个人都险些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