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子的秉性,极有可能不管不顾,以捉拿朝廷要犯之由闯进颖王府抓人。
“即便太子想,也需考虑能不能。”
太子现下还在争取周嘉允,若非周嘉允明示不会与他为伍,他都不能轻易得罪他,毕竟周嘉允忠于皇上,却未必忠于太子,即便太子想动手,也要先在朝中削弱他的势力。
周嘉允可是掌握边境五十万大军,朝中除了京郊有五万大军是由云昌侯一手掌管,其余的人,无有不对周嘉允崇敬如神的,要知少年战神之名并非凭空得来。
太子现下不会明面上和周嘉允起纷争,背地里兴许已经在笼络朝中武将了。
况且以现在太子得知的情报,最多只能知道陈疏成在京中,是想不到颖王府的。
先分散掉他一部分注意力,朝中有些事就方便多了。
自从将小乞丐送到了颖王府,江挽云再不敢去颖王府打扰,生怕引起太子怀疑,心中又惦记小乞丐,无奈之下,只得委托砂楚从中代为传信。
好在小乞丐在颖王府吃好喝好,颖王将他照应的很好,听说还长高了不少。
这日,皇上的身体有些不好,一早便将江挽云宣召到了朝露殿。
“王妃,这几日皇上一直喘息不顺,尤其睡着时常会被憋醒,太医开了润肺的药,总也不太管用,还请王妃替皇上瞧瞧,能让皇上睡个安稳觉。”
“内侍大人放心,我必当尽力。”
江挽云跟在内侍身后进了朝露殿,皇上躺在床榻上,背靠床头,呼吸声有些粗,吸气短呼气长,吸气不深。
“父皇安好。”江挽云行了个礼,皇上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摆摆手让她平身。
江挽云替皇上把脉。
从前尺脉虚弱,现下不仅尺脉虚,寸脉也虚。
肾病日久伤肺,乃子病及母。
“父皇此症乃是肾久虚而及肺,子病及母,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肺主呼吸肾主纳气,皇上久病肾虚,以致肾藏精纳气之能衰退,呼吸表浅,加之肾病及肺,久而久之肺气亏虚,宗气由肺吸入清气生成,肺虚无以生成宗气,则表现为呼吸不畅,父皇不必忧虑,儿臣替父皇开个方子,用金水相生之法补益肺肾,定能缓解一二。”
江挽云怕老头担忧病情,费心解释了一番,皇上却不太关心似的点点头,只让她写方子。
江挽云低头一阵写,将方子交给内侍。
“稷王妃,自打头一次见你写字朕便想提醒你,你这一手字实在是丑的见不得人。稷王虽平庸,一手字却是练的不错的,回王府你也应当多让他教教,省得夫妻二人凑在一处便是吵架,还要闹得离京出走,传出去实在是京城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