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开了这么多次方子,她的字果然被嘲笑了。
“父皇,这做人哪能样样都拔尖,儿臣医术勉强,能替父皇调理一二,这便足够了,练字什么的实难达成,还是交给稷王去做吧。”
江挽云适时的溜须一番,皇上倒是颇为受用。
“朕这身子朕清楚得很,确实是为难你了。”他这身子亏虚也并非一日两日了,自打稷王妃进宫以来,的确多有助益,此番也算是老天留情,让他多活了这许多时日,“只是朕怕是活不了许久,日后以稷王那个混账秉性怕是多有惹你不快之处,朕教子无方,还劳你多见谅一二。”
“父皇言重了,夫妻之间,拌嘴吵架常有之,实则稷王也是疼爱儿臣的。”
这老头怕是撑不过两三个月,现下能说些好听的让他开心,江挽云便也不吝啬了。
皇上体力不济,撑着身子叙了许久,想来是江挽云得他心意,叙了会儿话面色都红润了不少,江挽云伺候皇上睡下,便告退离开了朝露殿,一出朝露殿门,朝瞧见栖梧宫的内侍等在路上。
她都习惯了,瑜贵妃近来颇为谨慎,每每她替皇上看完病,否要将她叫过去问询一二,这次也不例外。
江挽云跟着内侍去了栖梧宫,将皇上的病情大体向瑜贵妃描述了番。
“皇上也病了将近两年多了,太医不敢妄下诊断,本宫确实知道的,皇上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是还请稷王妃告知,皇上还能康健多少日子?”
瑜贵妃问的委婉,江挽云也知她话中的含义。
“约摸半年不到。”
“唉,本宫陪皇上走过了二十三载春秋,夫妻多年感情深厚,实不忍看皇上每日病痛缠身,王妃可要好生替皇上调养,只要能让皇上康健,本宫付出什么都愿意。”贵妃现下已是吃斋念佛,手中每日把着一串佛珠,日日都在祈福。
她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真心,眼下太子尚不稳固,还需皇上替他稳住朝廷,等他可在朝堂立足身边皆是鼎力支持之人时,怕是皇上对他们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贵妃放心,儿臣必定尽力替父皇诊治。”
“嗯,有王妃在,本宫是极放心的。”瑜贵妃转着手中的佛珠,道,“听闻王妃为了替太子拉拢颖王颇为辛苦,不知颖王的态度如何?”
“颖王还是有些执着于陈远之大人之死,想是陈大人死期不足三月,未走出悲痛所致,想来过些时日颖王想通之后便知道追随贵妃和太子殿下才是上上之选。”
江挽云一通溜须拍的瑜贵妃甚是满意,面色也不自觉缓和。
“本宫瞧着,王妃虽为江太医之女,见事可比江太医明白多了,你那父亲糊涂得很,竟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可见男人未必都有才能,咱们做女子的,未必就落于男子身后。”瑜贵妃还是有几分欣赏江挽云的,话中也带上了一二分真诚,“稷王妃,本宫便要做这大萧头一位开辟女子为官史之人,你便是本宫看重的第一位女官,只要你死心塌地的替本宫做事,他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不会少了王妃。”
“谢贵妃抬爱。”
若非知道他们最后以失败告终,她一定好在瑜贵妃身旁鞍前马后,这位简直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大萧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