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一面担心着自己的琉璃玉宝瓶,一面又担心着周嘉玉的病情,双喜叫她时,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去了云雪院。
按理说平常这个时辰周嘉玉应当在上早朝,今日她到云雪院时,云墨正在门口守着。
“王妃您可算来了,王爷烧的厉害,您快瞧瞧吧。”
江挽云快步走进房,走到床边。
周嘉玉盖着一层厚厚的被褥,然他面色发白,脸颊却有些粉红,她试了试他的额头,差一点点就烫手了。
“王爷怎么会突然发烧?可是受凉了?”
“可能是。”云墨面色沉稳,视线却有几分飘忽,“可能是这几日公务繁忙,王爷过于劳累,夜里天凉,窗子没关严便感受了风寒。”
“你知道的倒清楚。”江挽云在也顾不上问他到底是怎么发烧的了,烧成这样得赶快退烧,“双喜去取一盆凉水和帕子来。”
江挽云坐在桌前,开了一个解表散寒的方子,将它交给云墨。
“去抓药,解表药不需熬太久,熬一刻钟左右便可以端过来。”
“是。”
云墨匆匆下去熬药,双喜取来了水和帕子,江挽云用凉水沾湿帕子,将它贴在周嘉玉额头上,又取一个帕子沾湿,替他擦拭脖颈和胸口的皮肤降温。
江挽云毫不客气的把被子掀开一半,拉开周嘉玉胸口的里衣,露出胸膛,有几分暴力的替他擦湿胸口。
双喜颇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江挽云撩开周嘉玉的衣服,他肩膀上还有一处伤疤,正是那次在相国寺替皇上挡剑所受的伤。
伤口很深,留下的疤也触目惊心。
还得是他狠,为了演一场苦肉计不惜假戏真做,险些将胳膊废了。
想是胸口的清凉触动了他,周嘉玉迷迷糊糊的握住了替他擦拭胸口的手腕。
“王妃这是在调戏本王吗?”
他带着几分笑意,说话更是有气无力,江挽云轻轻一挣便挣脱了他的手。
“你发烧了,必须得擦一擦,不然该烧傻了。”
“王妃放心,本王想做的事还没完成,不会让自己傻的。”
“我觉得你已经傻了。”
江挽云替他擦了擦身体,云墨很快端着汤药过来,扶着周嘉玉微微起身靠在床头。
“把药喝了。”
江挽云搅拌了下汤药,轻轻吹了吹递给周嘉玉。
“苦。”他唇色都是白的,委委屈屈的看着她,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解表药不苦,你一口气喝完,再含一块蜜饯。”
周嘉玉还算听话,皱着眉喝光了一碗药,江挽云扶着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发一发汗,下午应该就退烧了。”
江挽云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要走,周嘉玉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
现在他力气倒大,江挽云亦不忍心惊动他,便让双喜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旁边。
周嘉玉缩在被子里,手一直攥着她的手腕,慢慢的,她感觉到了他的掌心微微湿润。
江挽云伸手摸了摸周嘉玉的额头,已经开始发汗了。
周嘉玉睡的沉,睡梦中好像做了噩梦,始终皱着眉头。
“娘,别丢下玉儿,别丢下玉儿……”
他一直在喊娘,仿佛被噩梦魇住了一般,怕他被惊醒,江挽云只得伸出手轻轻拍拍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