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江挽云尬笑两声,想必方才她夸张的跑步姿势和对扒手的怒骂都被他看到了。
实在汗颜。
“王妃十分热心,当街追打窃贼的女子实不多见。”周昭从扒手怀里拿出钱袋子递给江挽云。
“我平时的确不太淑女,”江挽云更尬了,“很巧他偷的正好是王府的钱。”
她不追回来都说不过去。
“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敬佩王妃罢了。”
江挽云干笑两声,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
“今日多谢侯爷仗义相助,我还要采办年货,侯爷若有空闲便到王府来做客,我同王爷必定好生招待。”
客气了几句,江挽云便别过了云昌侯。
倒不是她多疑,在周嘉玉身边待久了之后她对谁都多了个心眼,实不敢和朝廷的人走的太近。
江挽云揣着钱袋子往回走,在方才的摊铺前看到了等她的崔嬷嬷和双喜,将钱袋子还给崔嬷嬷。
“嬷嬷你看看可有少了银两?”
“王妃实在冲动,钱没了不打紧。若是王妃有什么好歹,老奴如何向王爷交代?”虽说着,崔嬷嬷还是核查了一番,确定无误芷柔将钱袋子揣好。
想来是她们此次出门穿的高调了些,虽未带什么首饰钗环,衣裳布料却能瞧出好坏,这才被盗贼盯上了。
“嬷嬷不用担心,我身手好着呢,收拾一个小小的窃贼不在话下。”
“是呢是呢。”双喜连连附和。
“你啊你,不仅不知规劝王妃,还同王妃一起胡闹。”崔嬷嬷不好训斥江挽云,转头教训了双喜两句,却也是心疼她的,没有多说什么。
买了好些年货,崔嬷嬷年纪大了提不动,双喜和江挽云自告奋勇抱着筐子回去,一路上倒也欢声笑语。
王府里的年货都采买的差不多了,府里都挂上了红灯笼,双喜同云雪院的几个姐姐学会了剪窗花,剪了好些贴在窗上门上,她笨得很,别的姐姐会剪鸳鸯戏水燕子衔枝的窗花,她只学了个最简单的,回烟霞阁练了半天还只会剪喜字,剪了半天非要贴在窗外,江挽云也拦不住她,只能随她去了。
眼看着还有十余日就过年了,江挽云坐在桌前撑着脸,颇有些惆怅的看着双喜贴窗花。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周嘉玉的毒也解了七七八八,她却不知该如何拿到和离书离开上京。
自打受寒发烧之后,她用什么药材都收效甚微,周嘉玉好像抗药了一样,她换了多种药,都没有十分大的疗效。
眼看着还有一些余毒未清,只差最后一步了。
江挽云愁得叹气,不想在房中坐着,便去书房看医书。
周嘉玉到烟霞阁时,已近晚饭时分,双喜贴完了窗花,一进门便能瞧见红色的大喜字,他深思恍惚回到了成婚那日,走进房中却不见江挽云人影。
“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现下正在书房。”
周嘉玉转身去书房。
桌前一盏烛灯,江挽云正在翻医书,她执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犹豫之下又换了个方子。
周嘉玉都走到她身边了,她才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