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同双喜对视一眼,默默别开视线出了门上马车。
太子大张旗鼓的调查陈远之一事,怕不是有意追查陈疏成的踪迹。
“王妃,外头最近乱得厉害,近日咱们还是少出王府为妙,免得出什么乱子。”
江挽云点头,她正是如此想。
江挽云在王府消停待了几日,三法司现下正竭尽全力寻找与当年科举舞弊案有牵扯的人,此事在朝堂中又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朝堂外太子更是大动干戈惩处替陈远之鸣不平的文人,外头乱的厉害,江挽云虽不出门,却常叫人打听着外头的情况。
“听说太子在狱中已打死好些个犯人了,听他们说在找谁,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要活活打死。”
大理寺狱中来来回回抬出十数具尸首了,外头百姓也听到了风言风语,现下正慌乱着。
“太子阵仗闹得太大了。”江挽云皱眉,只怕他现下迫切的寻找陈疏成的身影,为此已是不惜一切代价。
现下她不能干坐着,却又不得不干坐着。
若是做了什么引得太子怀疑更添乱。
江挽云来回的在房中踱步,心中正乱着,门房上又带人匆匆来了。
“王妃,东宫的人求见您。”
门房小厮不等话说完,从他身后跑出来一个姑娘,径直扑到了江挽云面前,跪在她身前拽着她的衣裙不撒手。
“王妃求您救救我们姑娘,我们姑娘怕是不成了……”
正是沈芳菲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见她哭的急切,江挽云不由得问。
“太子妃怎么了?”
她心头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妃今日突然见红,腹痛难忍,太医瞧了不顶用,现下血越流越多,求您救救太子妃!”丫鬟连连给她磕头,江挽云将她扶起来。
“双喜,带上我的医药箱。”
江挽云匆匆往东宫赶,马车此刻已比不上她的急切,江挽云拉了匹周嘉玉的爱马,骑马便奔东宫去了。
东宫内,沈芳菲躺在床上,满头冷汗疼痛难忍,她不住的抓住床单,一阵阵的宫缩疼的她脸色煞白。
太医在屏风外急的直转圈。
“太医……本宫孩子可能保得住吗?”
沈芳菲语调颤抖,撑着身体硬抬起头,问。
“太子妃莫要紧张,臣正在想办法。”
江挽云赶到时,太医仿佛看见了救星。
“稷王妃!您可算来了!”
“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妃不知何故腹痛如绞,且伴随生产症状,已见红,孩子只怕……”
江挽云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床前,沈芳菲握住她的手,泪落下来。
“王妃,你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太子妃放轻松,我会尽我所能保住你和孩子。”
江挽云替她摸脉。
“太子妃可是被什么冲撞了?”
“江良娣今日请安,虽言语有不周的,却也不至冲撞了太子妃,除此之外便无别的,太子妃这两日谨遵王妃话,下床走动都是极小心的,饮食上奴婢也十分在意,并无冲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