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除了太子他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培养过其他继承人,即便现在朝中混乱,种种猜想怀疑都直指太子,他还是最放心将这个位置交给太子。
他时日无多,只能选一个最稳妥的结果。
大萧江山赌不得。
周嘉允交出三十万兵,手中还剩的半块兵符可调动二十万兵马,然即便是这二十万兵马他也不能随意调动。
所谓权臣易令天子猜忌,父皇在时尚有父子情份,父皇亦疼爱他对他多有宽容,太子登基后事实便未必如此了。
既是父皇亲自选的储君,他也只能辅佐。
周嘉允骑马回府,刚到门口,将马缰绳交给小厮。
“王爷,太子殿下到了,先正在前厅等着您。”
“嗯,知道了,”
周嘉允应声走进大门,带着疑惑进了前厅。
“太子。”周嘉允行了个礼,“殿下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闲来?”
“十弟,你我是兄弟,本宫虽是太子,关心弟弟也是应当应分。”太子端着茶盏喝了口茶,“十弟,今日本宫也不多说废话,今日本宫来,是打算问十弟,站在本宫身边,还是站在本宫对面。”
“殿下此话何意?”周嘉允不解,“殿下如今还是储君,是臣子,说此话是否不妥?”
“十弟王府中窝藏包庇罪犯陈疏成,轮不妥,十弟只怕在本宫前头。”
周嘉允神色一滞。
疏成的踪迹竟没有瞒得住。
“太子,你我都心知肚明,陈大人是冤枉的,当年真相如何,本王必定会调查清楚,还陈大人的清白!”
“十弟!”太子怒斥,“铁证如山,陈远之便是当年的主使,此事已是板上钉钉,莫非十弟想忤逆本宫?!”
“来人送客!”周嘉允亦不打算继续吵下去,挥手撵人。
“好,十弟如此决断,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来人啊,将罪臣之子陈疏成押解回大理寺,明日斩首!”
“谁敢?!”周嘉允只身一人拦在周嘉刑身前,“太子,科举案如今已推翻重审,一日没有找到证据,即便是你,也没有权利处置陈疏成!”
太子怒不可遏,双拳垂在身边紧紧攥住,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泛红,怒视着周嘉允。
“颖王,你不要后悔!”
太子怒而离开王府,周嘉允在前厅踱步转了几圈,便匆匆忙忙去后院。
好在疏成还安然的留在后院。
只怕如今王府已经不再安全了。
王府内气氛压抑,陈疏成也嗅到了不对劲。
他忐忑不安的将父亲就给他的卷轴藏在床下的暗格里,心中有些犹疑。
他不知现在是否应该将卷轴交给颖叔叔。
父亲曾说过,非到万不得已,这东西是不能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