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阔怕李半夏难过,在玄墨拒绝过后,他都会自己把这衣服给处理了,不让李半夏发现。
因而这几年李半夏一直以为玄墨性子虽冷淡,但对她还是和对别人不一样的。
见玄墨无所在乎,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李阔就有股子气闷,再怎么不屑一顾,也是别人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李阔道:“这几年每回半夏想给你做衣裳,怕你不肯要,都会给这帮兄弟们一人做一件,现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你就是快石头,也该被她捂热了吧?”
玄墨看向李阔,道:“我要她给我做了吗?”
李阔道:“她今年已经十九了。”
玄墨背过身,平淡无波:“何时有了喜事告诉我一声,我自会备上一份厚礼。”
李阔紧抓着包袱转身就走,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简直对牛弹琴。你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跟她把话说清楚,不要再白白耽误她!”
虽然嘴上说得凶,但实际上他也没有那么失望,因为他根本不曾对玄墨和他妹妹之间的事抱过期望。
一开始李阔就知道,玄墨不会喜欢他妹妹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妹妹的一场空欢喜罢了。
也是时候让她醒醒了。
玄鱼在假山后听得愣愣的。
原来她二哥不喜欢李家小姐啊,只是李小姐一味的单相思吗?
玄鱼发现在对待感情这件事上,她二哥简直是相当薄情。这样下去,往后还有哪个姑娘敢嫁他?
李阔走过假山旁时,玄鱼为了避免尴尬,忙躲到了假山左边,眼看着他从右边穿了出去。
等他出了院子,玄鱼才走了进去。
玄墨回头看见她,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她走到玄墨身边,迟疑着道,“李公子好像很生气,不要紧吗?”
玄墨道:“他是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他眼神落在玄鱼手捧着的衣服上面,问,“已经做好了?”
玄鱼笑眯眯地递给他,“二哥试试看合不合身。”
玄墨没有拒绝,拿着衣服放进了卧房里,道:“你都给我量好了尺寸,那便是合身的。”
等他回身时,不经意看见玄鱼的手指有些红,因为近来针线动得比较勤,磨红了手指,还被针扎到了几次,所以一看就十分明显。
玄鱼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他一把擒了手去。
她讪讪道:“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玄墨从简易的药箱里取了涂抹的药,坐在屋门前的回廊上,拿过玄鱼的手指,给她均匀地涂抹。
夏日里的风是微暖的。
吹得旁边的水池里水波轻皱。
吹得屋檐下的树影婆娑晃动。
吹得她的香纱裙角轻轻地铺在了玄墨墨青色的衣角上,有种极具融洽性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