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定是想着她,才特地让沈宁青带着宁安一同来的吧。
虽然料到沈宁青来乾州可能是出诊的,但亲口听沈宁安说了,玄鱼还是有两分诧异。
沈宁青是什么人,浔阳沈氏,鼎鼎大名。能让他亲自出诊的,不是王侯就是贵族。
可是乾州哪有那么多王侯贵族,可能玄墨让他出诊的不是旁人,而是沈长青草庐里的那位病重的母亲吧。
玄鱼记得,沈长青来退婚的时候说起过,玄墨会找人治好他的母亲。
但玄鱼没想到,他竟然请了沈宁青亲自前来。
玄鱼又询问沈宁安,什么时候收到她二哥的信的。
沈宁安想了想,然后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玄鱼暗暗推算下来,发现正是她和沈长青的亲事定下后不久。
玄鱼记得那个时候玄墨十分生气,沈长青来下聘那天,他还到她宴春苑里逼问过她,扬言要杀了沈长青,让她做寡妇。
后来在准备亲事的日子里,几乎见不到他人影。原来他是早已另有一番打算,从沈长青那里着手,一招釜底抽薪,使得沈长青知难而退。
嘴上说是见不得她做寡妇还要与别人套个夫妻之名,其实玄墨根本没打算那么做,他也不会允许玄鱼轻易地嫁给别人。
玄鱼能感受到,玄墨这个人虽然很冷硬霸道,可是他的心却不是冷硬的。
沈宁安也有听说了点玄鱼的事,凑过来八卦地问道:“小鱼,听说之前你定亲啦,结果又被退亲啦?你定亲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玄鱼塞了一块西瓜给她,道:“事情准备得仓促,还没来得及。”
那对于她来说又不是值得庆贺的事,就算亲事如期举行,玄鱼也没打算邀请沈宁安,简简单单办过就是了。
现在婚事没成,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沈宁安愤愤道:“怎么就被退亲了呢?听说是男方来提亲,又是男方来退亲,小鱼你不要名声的啊?你爹是长胜侯啊你怕什么,他要敢退亲,把他抓起来关进牢房里,吃一辈子牢饭啊!”
玄鱼听她这么说,真的是很欢乐,道:“没事的,本来我也不喜欢他。这身外之名好与坏,丝毫不影响到我,我又不指着名声过日子。”
沈宁安刨根问底:“那他究竟为什么退亲?”
玄鱼没什么可瞒她的,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拂着裙角上的西瓜籽,声音又轻又柔:“我二哥不准。”
沈宁安一听来了兴致,盘着腿在躺椅上坐着,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二哥不准,那也不该是男方来退亲呀,要退也是该你退呀。还有你不喜欢他怎么还和人定亲呢,女孩儿最忌讳的就是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了,你瞅瞅我,还没过门就已经活成了一个怨妇,多凄惨!”
玄鱼笑着道:“赵世子对你真的很好。以后你嫁给他,他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