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有了玄家人出面,又放出点风声,对外道是贵妃在乾州老家休养完毕返回燕京,为了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那燕召林无论如何也是要做个样子的。
因而他好歹让娇儿顺利回宫,还御驾亲临去见了她一面。
彼时娇儿将将回到自己的寝宫里,舟车劳顿,还来不及洗漱休息,便要跪在寝宫门前迎接燕召林的到来。
她垂着眼,看着那袭明黄衣角越来越近,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身上寒气逼人,简直比三九寒天更甚。
燕召林在她面前站定片刻,突然一脚往娇儿身上踹了去,直把她踹倒在地。那力道丝毫不知收敛,娇儿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燕召林幽幽道:“你现在倒长进了,自己办事不利还有脸回来,竟还拉扯着玄家的人给朕难堪是吗?”
娇儿扑过去就抱住燕召林的脚,声声乞怜道:“不是的……娇儿是皇上的人,娇儿思念皇上,只想伴皇上左右……”
燕召林在她身前蹲下,一把擒住她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就能结束她的性命。
她在他手上如此不堪一击,又如此狼狈低贱。
燕召林冷眼看着她的眼泪,不由想起半山上那个嚣张猖狂到敢拿鞭子抽他、敢挽弓射他的玄鱼来。
他看着娇儿在他手上挣扎着喘不过气,声音冷情如毒蛇,道:“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对主人摇尾巴求施舍,还真是活得像条母狗。果然旁支庶女就是旁支庶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那嫡女比起来,你真是无趣至极。”
燕召林的话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娇儿的心窝里。
她最不甘心的便是她不如玄鱼。
尽管使尽力气,费尽心机,到头来她什么都得不到。就连她的男人,也始终惦记着玄鱼!
哪怕这次玄鱼差点杀了他!
娇儿真是万念俱灰,她无神地望着燕召林的脸。他的脸上覆了一枚半面银色面具,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上尽是冷酷之意。
娇儿挣扎着伸手,竟是壮着胆子倏地掀掉了燕召林的面具。只见他面具下的那另半张脸,鞭痕蜿蜒,丑陋又可怖。
娇儿艰难地一字一顿道:“即使她毁了你的容貌,你却还是觉得她不错是吗?”
燕召林没料到娇儿突然有如斯大胆,眸里迸出冷嗜之意,娇儿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正收力,她又死死扒着燕召林的手,憋着一口气道:“皇上若留着我,我大哥……一定会竭尽所能……效忠皇上的……”
他收服不了玄鱼和玄墨,但还有一个玄贯肯为他所用。在乾州起码也是一个势力。
这次若不是玄贯准备充分,只怕他还没可能顺利地离开乾州。
最终燕召林松开了手,像丢一张抹布一样把她丢开,道:“还算有点用。朕姑且再留你一命,倘若你大哥也和你一样蠢,到时候你们兄妹俩可以一起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