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鱼不说话,沈宁安握了握她的手,又道:“小鱼你放心,很快你二哥就会到乾州来与你会和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啊。”
玄鱼回神,摸了摸沈宁安的头发,笑道:“我没事,不用安慰我。这些年没等来他的消息,我不是照样撑过来了么。”
“来,快把药都喝了。”
姚文琴和阿生的伤势也处理好了,这两日都留在军营里。
玄鱼昏睡的这两天,霜花还把狼犬也牵到了营帐中来陪伴。
药喝完以后,阿生就从外面跑进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玄鱼床边,陪伴着她。玄鱼手里拿过他那细小的手腕,手腕上缠着绷带,玄鱼问他:“疼么?”
阿生摇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不算什么。”
玄鱼微微收手指轻捏了一下,阿生当即皱起了小脸,还强忍着。
玄鱼既心疼又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幸好啊,幸好她救回了母亲和弟弟,否则到了九泉之下,她也难以瞑目。
姚文琴每天都和霜花张罗着给她开小灶做吃的,想尽快地把她身子养好。姚文琴夜里每每来陪她,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先红了眼圈。
这几日玄鱼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先前那剧毒在体内残存,需得慢慢排出,对身体的伤害总归是十分大的。
好在有沈家兄妹在,排出余毒不是问题。
后来沈宁青甚少在玄鱼面前露面,但所用的药都是他亲手调配,若要配以施针,也是他叮嘱过沈宁安以后,由沈宁安来做的。
对此沈宁安颇觉得奇怪,问玄鱼道:“小鱼,你是怎么治服我哥哥的?他好像特别怕你。”
玄鱼不解:“怕我?”
沈宁青没有理由会怕她啊。
沈宁安神秘兮兮道:“对啊,他都不敢来亲自给你疗伤,竟拿出什么男女有别的烂借口。以往他给病人疗伤时,哪管什么男女啊,只要他决定治疗的,是人是畜他都一视同仁的,更别说是男是女了。”
这么说来,确实蛮奇怪的。
等过两天,玄鱼下得榻了,穿上男子长衣,披上新做来的盔甲,调派三军,留下一部分镇守乾州,她带着数万玄家军准备奔赴西蜀支援长胜侯。
只是她身体还没好,便要带兵长途跋涉,营中将领很是不赞同。
眼下西蜀还没传来有关长胜侯的噩耗,玄鱼满心忧虑,只想着快些抵达。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现在乾州暂安了,燕召林一时分身无暇,顾不上来犯。苍梧王那边听说也集结了兵力去讨伐北军。
玄鱼留下一部分兵力镇守乾州应该绰绰有余,留下的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
至于姚文琴和阿生,暂留在军营里比较稳妥。
谁都劝不住玄鱼,沈宁安没有办法,就去找沈宁青,道:“小鱼要领兵去西蜀,哥你去劝劝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宜上路啊!”
沈宁青拿着药方配制药材的动作一顿,指端萦绕着药香,白皙分明。他回身看了一眼沈宁安,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劝不住,我如何劝得住?”
“可小鱼的身体一直是你在负责调养的啊,你比我们都有说服力!”
沈宁青回过头去继续忙手上的,淡淡道:“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