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人数相差多少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人心涣散。玄贯的战士们再无凝聚力,就像一盘散沙。
战鼓起,写着“玄”字大旗在空中上扬。
随着杀喊声起,便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玄贯眼睁睁见着自己的人马一点点覆没,那种凄凉仓皇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死死瞪着战马上的玄鱼,不甘、愤怒充斥着他,导致他想要弃兵而逃的恐惧都被压下,不管不顾地一路杀着朝玄鱼冲过来。
玄鱼抿着唇,眼里亦是森寒阴狠、杀气凛冽。她手里长枪与玄贯的刀剑交战数回。
玄贯功夫本就不高,当初和玄墨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又被玄鱼连日逼得逃窜,疲惫不堪,在对战上不占优势。
可玄鱼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体并未完全复原,一路加紧行程,抵达西蜀过后更没休息过一日片刻。
之前在和玄贯交战时,玄鱼都不主动出击,而今日,到了时机,她便是要和玄贯硬拼,必要亲手把他送到阎王殿。
昔日名义上的兄妹,眼下都对对方恨得要死,生拼活斗,竭尽全力。
玄鱼被玄贯一剑扫下战马,她回枪便刺穿他的战马马腹,他便也跌落在地。最后两人真刀实枪地狠斗。
最终玄鱼终于略胜半招,把他打倒再地,他手上的兵器也落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玄鱼一脚踩在胸膛上,如厉鬼一般森森地把他盯着。
玄贯那股被暂压下的恐惧终于又挣脱束缚全部冒了出来。
玄鱼脸上溅上点点血污,妖冶非凡。
她喘着气道:“玄贯,如何?”
玄贯满脸惧色道:“我投降!投降了行吗!”
她勾了勾红唇,眉眼间渐渐染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背脊骨发寒。她双手握着长枪缓缓抬起,轻轻道:“现在投降?可我已经能把你弄死了,你投降还有什么用?”
玄家不需要一个叛徒,更不需要一个想至她父亲于死地的叛徒。
他对她爹所做的,今日便加倍偿还给他。
说罢,手里长枪迅猛而有力地朝玄贯的胸膛直直戳下,溅得她满身热血。
玄贯眦眼欲裂,最终死不瞑目。
这场战事最终落下帷幕。
燕兵没有了玄贯的支撑,气焰大跌。而蛮夷军看见玄鱼率领的乾州军越战越勇,在消灭了玄贯的部队以后,便要把矛头直指蛮夷,蛮夷军便心生退意。
没战几场,燕兵与蛮夷军配合得相当失败,乾州军更如铜墙铁壁一般驻守着,眼见着东进无望,最终蛮夷军撤回到关外。
蛮夷军一撤,玄贯的叛军一亡,西蜀燕兵便是强弩之末,收拾起来毫不费力。
最终西蜀被肃清,整个东西连成一线,全在乾州的掌控之内。
可黄昏之时,当玄鱼正在战场点兵之时,营中有人快马急前,到玄鱼跟前呼道:“将军,长胜侯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