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回来的正是沈宁青所需的药引,及时解决了京城里存药不足的情况。在从浔阳发出急信之时,那些药就已经在运送往京城的路上。
而浔阳沈家的存药在适当的补给下则用来救济当地百姓。
玄鱼在确定沈宁青做出来的药可以彻底治愈苏言卿以后,反而不急着将他唤醒了。
她坐在妆台前,似乎已经很久都没见过自己的模样,而今再看时,镜中的女子她都快要不识得了。
玄鱼在偏殿对沈宁安道:“宁安,等我二哥苏醒以后,我想拜托你,帮我照看他一阵子。”
沈宁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你是怕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看见么。”
玄鱼笑笑,眼里恢复了以往的光亮,道:“我现在这样难看死了,不想给他看见。”
沈宁安道:“你二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就算要瞒着,也定瞒不了他多久的。”
玄鱼道:“不打紧,能几日是几日,等他发现的时候,肯定我又养好一点了,至少比现在要好点。”
沈宁安点头道:“那好吧。”
这瘟疫的病情总共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前两个阶段的病人五脏六腑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在服药过后,再疗养一段时日基本可以痊愈。
而第三个阶段的病人脏器损伤严重,用药能治好瘟疫保住性命,但脏腑损伤无法恢复如初,往后可能会疾病缠身,也可能没有几年的寿命。
最后一个阶段的病人,则五脏六腑全然损坏,便是治好瘟疫也难久活于世。
此次瘟疫不论是浔阳还是京城,皆损失重大。
虽然最后配出了解药,但浔阳的瘟疫已经蔓延至一定的程度,死伤者众。而京城不管是百姓还是兵营里的士兵,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的病情进入了第四个阶段。
其他各地方,难免有少数例的疫情流入,好在控制得及时,现在又有了方子,都没有大规模地爆发。
苏言卿和沈宁青的病情所幸都保持在第二阶段,一个是因着玄鱼维护得极好,另一个则是因为染病的时间短。
两人服药过后,都在一天天复原,同时赶制出来的药也分批流入了兵营和京城各药铺医馆。
得知皇帝可安然无恙,群臣百官们早早就来恭候。
苏言卿躺在榻上,沈宁安打开银针卷儿,取了银针过火,然后很有分寸地一针针捻入苏言卿的皮肉里。
待到半刻时辰,她将银针一一取下。
他沉睡得太久,周身气血开始游走运转,可他意识又是清醒着的,因而在沈宁安取出最后一根银针时,他便强力催动气血,睁开了双眼。
沈宁安回身就见他醒来,吓了吓,讷讷道:“皇上醒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缓缓呢。”
苏言卿看见是沈宁安,然后眼神再略略一扫,边上有几名伺候的宫人,就再无其他。
沈宁安道:“皇上的病情已经好转很多了,往后也不用再沉睡了。哦我哥在太医院忙一时抽不开身,所以让我来。”
苏言卿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