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头晕目眩地撑身起来,连忙跑去床榻边。沈宁安过去帮忙搀扶,余氏转头去倒水。
玄鱼给苏言卿喂下药后,又接过余氏递来的水喂了一杯。
余氏道:“宁安,两个时辰后你帮忙看看,我还得回太医院去听你哥的指示。待他好转以后,这药瓶里的药就每隔两个时辰再给他用一次。”
玄鱼紧紧守在床边,沈宁安便跟着余氏一道出来,抓住余氏的手问:“嫂嫂,我哥他怎么样了?”
余氏笑,拍拍沈宁安的手,道:“别担心,他就是太累了。等这件事后好好休息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
沈宁安还是不能彻底放心,道:“真的么,你送来的药,是不是他亲自试过有效,才让你送来的?”
余氏点头,道:“真的。他试过有效。”
最终谁也没提沈宁青为什么亲自试药这事儿。
沈宁安这才浑然松懈下来,眼泪就有些收不住地决堤了,道:“那我哥就拜托嫂嫂你了。”
余氏道:“快进去吧,我走了。”
宫人连忙给她拿了伞来,她撑着便小跑着去了。
玄鱼和沈宁安在寝宫里焦灼地总算等了两个时辰,沈宁安来给苏言卿诊脉,神色一点点亮开,道:“小鱼,他好转了!”
玄鱼又把药瓶里的药丸给他服用了一次,放他躺下。
整个太医院和民间都开始照着药方加紧制药,在治疗的过程中,沈宁青根据自身情况,还不断完善了几次方子。
每一次方子都能更加促进药效抵抗瘟疫。
余氏过来给玄鱼送新药的时候,说道:“侯爷忙得抽不开身,暂时没法过来给皇上亲自看看,宁安,侯爷让你拿捏,皇上病情持续好转的话,便可以让他苏醒也无碍了。”
玄鱼趴在床边,抓着苏言卿的手贴着脸,再不用压抑顾忌什么,肆无忌惮地泪流满面,道:“二哥,你可听见了?很快你便可以醒了。”
病营里的士兵和民间的疫民们得知有了可以治疗的药以后,这么久以来弥漫着的阴霾气氛突然间就有种烟消云散、天清气朗之感。
百姓们欢欣鼓舞,将士们也兴高采烈。
那厢太医院里,沈宁青也恢复了不少,只是他最后的敲定的应该能彻底治愈瘟疫的药方,让太医院和民间各医馆药铺犯了难。
因为里面的药引并非寻常可见之药材,是能制一些,但就当前京城里的条件,还无法大批量地提供给每一个感染上瘟疫的人。
他沈家倒是有存药,可浔阳城的病患也不少,第一时间把药方送至浔阳,存药连本城的百姓都无法完全满足。
这时候从各地方调药,定会花去许多时间。
也正是这时,浔阳沈家的急信传到沈宁青的手上。
前往海外找寻沈家分支的长老回来了。他带回来沈家分支的一名沈家人,携药籍和当地的药材而来,陆陆续续运了好几十车。
那名海外沈家人听沈家长老叙述病情,发现所感染的瘟疫正是从前他们大陆所经历过的一次疫病。等到了浔阳再一诊断当地的百姓,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