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里的人还在装傻充愣到底,苏言卿便道:“你屏住呼吸我也能闻到。”
说罢,他伸手将里面的衣裳拂开,而后便看见一人瑟缩着蹲在角落里,抱着双膝,固执地将头埋在膝间,微微僵滞着身子,一动不动。
她十分娇小,且瘦弱。
比苏言卿印象中的玄鱼简直清瘦了一大圈,根本不像他的女人,可是他又那么清晰地知道,就是她。
苏言卿缓缓蹲下身,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唤:“玄鱼?”
娇小的人儿顿了一顿。
良久,她终于埋着头开口道:“二哥,你事情忙,先回去吧。宁安她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之前都顾不上,而今我想与她们好好叙几日。”
苏言卿道:“你想怎么叙就怎么叙,为什么不抬头说话。”
玄鱼一时实在找不到个好理由只得闷闷道:“我只是……有点害羞。”
“有点害羞?”苏言卿压根不信她的鬼话,直接伸手就来拿她手臂。
玄鱼身子更加顿了顿。
沈宁安见苏言卿动作,连忙不管不顾地急道:“你不能这样捏她手臂!她会疼的!”
苏言卿动作一滞,当即由握着变成托着,不由分说便要撩开玄鱼的袖角。
玄鱼连忙动手紧紧扯住自己的袖角不让他往上捋,苏言卿又怕再弄疼她,不得不罢手。
苏言卿目光紧紧锁着她,沉声问:“除了手臂,还有其他地方会弄疼她么?”
沈宁安心知今晚是肯定瞒不住了,便道:“别的都还好,只要你动作温柔些,应该不会弄疼……吧。”
话音儿一落,苏言卿倾身过去,也不管玄鱼抬不抬头,将自己外袍解下裹在她身上,然后一手揽着她肩背,一手抄过她膝盖窝,就把她整个人抱了出来。
玄鱼伸手想抓住什么不想出这衣橱,却除了他的一袭衣角,什么都没能抓住。
对于苏言卿来说,她没什么重量。
他抱着人转身时,气势骇人。
沈宁安和余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不敢阻拦啊。
沈宁青也没想到,玄鱼竟真的躲在沈宁安的屋子里。苏言卿从他身边经过时,道:“不是要把头拧下来给我踢么,洗干净了等着。”
苏言卿抱着玄鱼出门时,她还闷声不吭地在他怀里挣扎。苏言卿非但不放,只会抱得更紧。
最终三人眼睁睁看着玄鱼被抱走,苏言卿大步走在院子里,沈宁安还是壮着胆子来了句:“小鱼的手臂记得换药啊,还有该吃喝补上的都得继续补啊,今晚还有一道汤没喝呢。”
然后苏言卿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沈宁青回过头来,冷冷睨着姑嫂俩,道:“你俩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吗?”
沈宁安道:“是你自己说要拧头给人踢的,我们又没说。”
姑嫂俩不约而同又自然而然地护了护自己的脖子。
沈宁青冷笑道:“我以为你们俩就算要藏人,也不会蠢到把人就藏在这屋子里,是怕他不能快点找过来是吗?看来是我高估了,就你们这脑子,还不如给人踢了算了。”
余氏就弱势地劝道:“要踢就踢我的吧,侯爷别气了,回去睡吧。”
沈宁青道:“当然是踢你的。”
然后他就冷着脸转身回房了。
沈宁安愤愤道:“嫂嫂你看他那可恶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