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天下之大,那骆少主会去哪呢?”
辞了骆祈,三人又踏上了寻那白布真相的路。沈洲又从路边买了辆马车,刘贤与沈洲架马,池嫣就坐在马车内,掀起帘子单手拖着下颚,轻声问道。
“瞧那骆少主的性子,这天下之大,哪里他不能去呢?”沈洲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拽着缰绳,笑声回道。
池嫣双臂交叠搭在木沿上,偏头枕着,半张脸埋在了肘内,从发带上垂下来的小发饰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其实她对于骆祈心态的转变,还是蛮在意的。
有些事,确实能一夜之间改变一个人啊。
想罢,她又将脸往深处埋了埋,马车一路上也很平缓,使她渐渐的有了倦意。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被人在意过了。
顿,睫羽遮住眸中倦意,顺着微光看向外面架马的沈洲,唇微扬。
这样才有趣。
“吁——”
沈洲与刘贤一齐扯了一下缰绳,轻吁让那马儿停下,溅起大片尘埃。拂袖挥散飘在空中地灰尘,沈洲翻身下马,掀起帘子朝池嫣伸出了手,浅笑:“池嫣,到了。”
听人唤来,池嫣侧首寻音望去,入目则是沈洲浅浅笑意,冲散了她全部的倦意,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将手搭上,借势下了马车。
“多谢。”
她提着裙摆的手稍松,褶皱缓平,又抬眸打量了一下面前破败的小屋,瞳孔猛然一缩。
“这…这是…?!”
她身形一颤,腿部微软。还是沈洲发现不对劲扶住了她,疑惑道:“怎么了?近日来信的情报写的地址就是这,说要咱们仔细搜查。”
池嫣半俯着身,双眉紧蹙,猛地甩开了沈洲扶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指尖轻抵在额头前。
她连连摇头,竭力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才掀开睫羽,放缓了略微颤抖的声线,伸出食指指向那个已经破败的木门:“你…还有你…”
“你们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被指的沈洲与刘贤有些发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是摇了摇头。
池嫣嗤出了声,瞪向沈洲退后几步,眉间锋芒尽数展现,点了点头:“好,很好。”
“刘首领不记得也就罢了,我们国师大人还真是好记性。”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步走到木门前,拍了拍门前灰尘,轻轻抬手拭去旁边牌上的尘埃,却露出了大片飞溅上去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