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动手,倒还有些生疏了。
燕卿垂下眼睑,轻声吩咐身边的沈眉山:“去祠堂,给我搜。”
沈眉山等这句吩咐等了许久,听到后长舒了口气,脸上有些得意起来,故意瞧了周氏一眼,拱手道:“末将听令!”
燕府带来的护卫随着沈眉山直直奔向祠堂,在一旁看傻眼的何远德总算是回过了神,慌忙站出来,语无伦次的劝着:“天娇,天娇……你不必扰了列祖列宗安宁,你这样,让你爹我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天娇?”燕卿斜睨他一眼,“谁是何天娇?本将,名姓燕卿。”
何远德被她身上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半晌还未说出话来,只能哑然的看着热热闹闹的何家。他从未想过,被当做棋子的女儿,忽然会有这样的觉悟。
正当沈眉山想要闯入祠堂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何意浓,忽然高声喊道:“我看谁敢!”
她从袖中,拿出一块红黑木牌。
燕卿顿时间来了精神,她盯住那块红黑木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把它给我!”
何意浓手中拿着的,正是楚氏的牌位。
众人都不敢随意动弹了,目光聚集到这二人身上,何意浓扬起头来,带了几分讥笑:“姐姐,你何必把场面弄得这样难堪?”
“我再说一次,把它给我。”
燕卿向前两步,何意浓便后退两步。
她举着牌位,看着燕卿不断说着:“姐姐,我就是喜欢看你求人的样子……你拒婚这件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要谢你还是怪你,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燕卿忽然停下脚步,站定了,问:“为什么?”
从前因为自个儿嫁与江为苍,何意浓恨了她一辈子。可在没她没嫁与江为苍之前呢?分明她从未薄待过这个妹妹,为什么何家所有的人,都视她为眼中钉。
“不为什么。”何意浓叹了口气,原本纯良的脸上,也有了些阴狠,“就是我,不想要你这样脏的姐姐。”
燕卿双手紧握成拳,自小伊始,她就被困在身世的圈里。
无论她如何待人好,学那些讨大人高兴的把戏,都没有半分的用处。在何家这四四方方的宅子里,所有人都只当她是个玩物,可随意丢弃摆布,无趣时还能欺负她讨个乐子。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这些人最后几分颜面?
燕卿扬起头来,自怀中取出那日秦如斯放在手中的折扇,怦然展开。只见那玉骨折扇的扇面上冒着寒光,
原来镶嵌了无数锋利刀刃。不待众人回过神来,燕卿便闪身到了早就吓懵的周氏面前,摁住她的脖颈,将折扇抵在上头,望着何意浓道:“要么给我,要么,祠堂再多一尊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