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黑白全颠倒了,燕卿除了觉得好笑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
可秦如斯问过了何意浓,就要来问她,无奈之下,燕卿只得草草说上一句:“她半夜不睡,又这般闹腾,我怕她吵着臧明,才这般做的。”
这话听起来,远远没有何意浓瞎编的胡话有理有据。
虽然还没个结果,但何意浓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很是得意。看来没受过教化的人,这辈子都聪明不到哪里去,这燕卿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秦如斯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难以猜测,但何意浓也觉得自己赢定了,安稳落座,等着秦如斯主持公道。
“这么点小事,的确不至于用家法,更何况,秦府也没什么家法。”
果不其然,秦如斯真这般说了,何意浓时刻盯着燕卿,想看她吃瘪的表情,然而还没见到,就听见秦如斯继续说,“不过大夫人也是为了我考虑,实在让我感动,那要罚就罚了吧,没有家法的话,那就请大夫人现下定。”
何意浓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僵硬了下去,燕卿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她正喝着豆腐脑,都险些笑出声来,只能低下头去,口中含糊不清的答应着:“嗯,臧明说得对,那眼下我罚妹妹,算是有理有据了吧。”
“你……你……”
何意浓抬手,指着燕卿,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燕卿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看了看外边的天气,才是早晨便有了好大一轮太阳。看来今日也是个烈日天,便缓缓出声说道:“何意浓是我秦府未过门的妾室,我也有权罚。昨夜你以下犯上,叨扰众人歇息,便罚你一日不许吃饭,去太阳底下跪着,直到悔过。”
这才是早上,他们多说上几句话,便有些热气。要是跪上一天,等到正午的时候,青石砖地上恐怕烫得都让人难以下脚,何意浓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怎么肯甘心去跪,当即又闹了起来。
“你简直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分明你招惹我在先,凭什么罚我!”
“不跪也行。”燕卿看着何意浓指向她的手指,忽然抬起手来捧着,故意说道,“我实在不喜欢被人这样指着,要不妹妹别跪了,留下这根手指,算我们两清,如何?”
何意浓想将手抽回来,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着急,就差没当着秦如斯的面失态。而燕卿的眼神当中,也略微带上了恨意,咬着牙沉声说道:“看来这桩交易是谈妥了,桑枝,去取我的佩刀来。”
“是。”
桑枝是个主子说一她不说二的丫鬟,抬脚就走,不带一点儿犹豫。
何意浓瞪大了双眼,总算是知道不妙,心中一急,带着哭腔喊道:“我认,我认罚还不成吗?”
燕卿歪着脑袋,甩开了她的手,嘴角擒着笑,轻声说道:“既然认罚,那便去跪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