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燕卿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等明白的时候,秦如斯已经再次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她了。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在后边小心跟上了秦如斯。
二人入座,今日早膳倒是丰盛,满满当当一桌子,还有新磨出来的豆腐脑。燕卿没想太多,拿起手中银筷,就要去夹春卷,却被另一双筷子拦住了。
秦如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问她:“在用膳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下,另外一边红肿着双眼的何意浓,便一脸委屈巴巴地走了过来。她就像浑身没骨头一样,瞧见秦如斯便往他身上倒,娇滴滴的说着:“秦相,你昨夜去了何处?可叫我好等!”
“我哪儿都没去,就在书房当中,办着差事忘记了时辰。”秦如斯又开始睁眼说瞎话,看着何意浓,还假模假样的哄了几句,“难为你昨夜等我了,定是没有睡好,尤其是后半夜,我听见外边有吵闹声,是不是吓着你了?”
何意浓张了张嘴,脸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昨夜吵闹的就是她,只能把所有的话都咽下去,落座准备用膳。可经过这三两句话,燕卿倒是想起来有笔账没跟何意浓算,当即便开口说道:“跪下。”
一时间,桌上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秦如斯自然是看戏,何意浓的脸上有些不服,憋屈着说了一句:“知道姐姐有气要罚我,但也不至于是现在吧?”
“就得是现在,趁着秦相跟这些家仆在,听听你犯了什么事儿,该不该罚,而且要看该不该用家法罚。”
“我承认昨夜是不应当叨扰姐姐歇息,但我也没闹多久便回去了, 姐姐实在没必要动用家法吧!”
“所以我说了,先跟秦相讲讲你的错,再决定动不动用。”
燕卿头一歪,就把这件事儿丢给了秦如斯。
秦如斯一看就不是个爱管这些家长里短的人,管了也只是徒增心烦,但燕卿都已经这样做了,他也躲避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嗯,都说来听听。”
何意浓这辈子,或许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但恶人先告状这事儿倒是无比熟练。秦如斯的话才讲完,她就又靠在了秦如斯的肩膀上,嗔道:“秦相,还不是昨夜,我等你未曾等到,书房也不许我进,一时着急,还以为你去了姐姐房中,便好声好气去问姐姐,可没想到姐姐一口咬定我以下犯上,刻意闹事,非要用家法罚人家。”
“嗯,你当真是好声好气跟大夫人说的?”
“那是自然!秦相不是说听见昨夜吵闹吗?就是姐姐怪罪我,难免激动了些,我还怕姐姐气坏身子,赔礼道歉过后才回房中……”
秦如斯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真要是这般,大夫人也不能罚你。”
“还是秦相明事理,但这件事情怪不了姐姐,是我去的时机不对,秦相就莫要因此而责罚姐姐了,意浓只是挨了两句骂,没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