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勾起的嘴角始终没有落下,她又问一遍:“当真?”
“那是自然,能得到秦夫人的原谅,已经是我福大命大,哪怕是要我何某人所有的家产,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何远德这话,只是说个好听罢了。
众人都知道,要是燕卿真的夺走何远德全部的家产,他恨不得去死。所以燕卿也没这么个打算,她只是打了个响指,沈眉山顿时如鬼魅般出现。
她没有着急听从燕卿的指令,而是现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燕将军,已经得手了。”
“那就好。”燕卿眼底的笑意更浓,她将眼神挪回何远德的身上,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吩咐着沈眉山,“方才,何老爷答应给我一样我一直想要的东西,现在你去取回来吧。”
“那敢问燕将军,你要的是什么?”
“他的舌头。”
燕卿说完之后,正巧大夫也跟着进来,她没有看何远德的脸色,但是她知道一定非常精彩。燕卿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 林氏带着两个孩子紧随其后,沈眉山没有含糊,步步紧逼何远德。
她知道,燕卿为什么想要何远德的舌头。
那些难听的话,燕卿已经听了十八年,直到今日,何远德变本加厉,一句又一句的喊着秦如斯为女婿。这已经不是对燕卿的侮辱,更是对秦如斯的侮辱。
旁人或许不晓得,就连燕卿都不续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如斯就变成了燕卿的逆鳞。
她不仅仅是要何远德的舌头,还会让他活着,毕竟三个月之期还没有到,倘若给燕卿娘亲扶灵抬棺的人少了,她心里会不痛快。
后院当中,先是传来一阵阵求饶声,最终以惨叫跟何意浓悲切的哭声结束。
沈眉山手起刀落,动作格外干脆,她扒开何远德的嘴,只在片刻之后,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就凋落在地。沈眉山将何远德丢到一边,看着发狂想要冲上来的何意浓丢去一个冷冷的眼神,何意浓便不敢上前。
沈眉山用帕子抱住地上的舌头,随后丢进一个小匣子里,随后拍了拍手,跟身边的随从赶紧上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捧起了小匣子迅速离开。
后院的事情办完了之后,就应该去大堂瞧一瞧了。
燕卿正在把脉,那大夫大概是听过她的事儿,把脉的手都有些颤抖。半晌过后,也只说出来一句:“还好秦夫人中毒不深,稍后我会给你开个方子,秦夫人只要遵从药方去吃便好了,但是……花生这种东西,秦夫人以后怕是不能碰了。”
最后这句话,大夫是在燕卿的面前,低声说的。
他看过这样多的病人,有时候也知道应当要看一点儿脸色。何家刚出闹剧,旁人又都说秦夫人是被何家老爷陷害下毒,可他方才望闻问切,发觉秦夫人并不是中毒,而是有些过敏。
但是,大夫看着秦夫人的脸色也就明白,旁人都说是中毒,那就只能是中毒,不能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