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匆匆来到隐玥阁,看到躺在华丽床榻上人事不省的司徒渊紧蹙着剑眉,脸色腊黄,唇色发紫,她坐于榻边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好冰,她微微凝起黛眉,仔细倾听着他的心律。
片刻后,她看向冷鹰说:“去拿些酒来,还有准备热水沐浴,把我上次开的药方熬一剂。”
“是。”冷鹰应声,连忙去准备。
苏婉言脱掉鞋子上了床榻,跨坐在司徒渊的身上,脱去他的上衣,为其施针。
司徒渊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苏婉言正在为他行针,他微微勾起唇角。
心被紧紧压迫着,好痛,很难受,但看到她,那些痛中竟有一丝甜密。
他要好好利用这次的苦肉计。
冷鹰拿来酒,看到苏婉言豪放的坐在自家王爷的身上,他尴尬的笑着头转向一边。
“王妃,酒拿来了。”
苏婉言将银针收起,说:“将酒点着,烧温了。”
“是。”冷鹰应声,立拿出火折子将酒点着,酒上跳跃着蓝色的小火苗,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他熄了火,将酒碗递给苏婉言。
苏婉言坐回到床边上,接过酒碗试了下温度,用勺子舀了些酒喂给司徒渊,可他牙关紧咬,酒水全都沿着他的嘴角流下。
她看了看司徒渊,干脆自己喝了一大口酒,喂向司徒渊。
装昏的司徒渊的唇角忍不住的轻轻抽搐着,心中狂喜不已,。
冷鹰转过身去,捂住脸拼命憋着笑。
他心想,自家王爷的苦肉计,太值了。
热辣的酒水从喉咙流入肺腑,让司徒渊冰冷的身体窜入阵阵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他缓缓睁开眼睛,满眸柔情看着苏婉言。
苏婉言看他醒来,黛眉凝得更紧,冷声说:“司徒渊,我就奇了怪了,现已是初夏,你是如何把自己冷得四肢都僵硬的。”
“又麻烦你了。”司徒渊笑意盈盈,满眼宠溺看着她。
苏婉言没好气瞪他一眼,说:“你若不听医嘱,十条命也不够你霍霍的。”
“下次不会了。”司徒渊温柔笑说。
一个婢女垂首走进来,说:“热水已准备好了,请王爷沐浴。”
“沐浴?”司徒渊不解的皱起眉头看苏婉言。
苏婉言说:“你大寒入体,得先驱出寒湿,泡个热水澡才可彻底除去湿寒,不去寒,用仙丹也无用。”
“哦。”司徒渊看着她乖巧的应声。
苏婉言看向冷鹰说:“还杵着干什么,还不扶他沐浴去。”
“呃……”冷鹰瞟了眼正瞪他的自家王爷,他笑说:“那个,王爷从不让我们侍候沐浴的……”
“你是傻的吗?平时不让,他今天病着,你还那么听话啊。”苏婉言瞪冷鹰。
“本王不喜欢他人碰触,你,侍候本王沐浴。”司徒渊撑着坐起,沉重的胳膊搭在她的肩上。
“啊,好沉啊……”苏婉言身子一栽,抬头看向一脸痛苦的司徒渊。
“还不让人碰触,我不是人吗?这么拽,你就应该自己去沐浴。”她嘟嚷着。
“你是医师,本王现在身子虚弱得很,你应该从旁照顾本王,还不赶紧扶本王去沐浴。”司徒渊催促着说,他眼底尽是得逞的笑意。
“真是欠你的。”苏婉言瞪他一眼,扶他下了床,向香沐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