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元府中,大宅中处处都充满浓重的书香气息,和低调的奢华。
风景如画的庭院中,传来咿咿呀呀的黄梅戏,众多宾客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时而喝出响亮的叫好声,随之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静的宾客则寻了静寂的角落,三五成群的亲切攀谈着。
苏婉言对元府是即熟悉又陌生,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来到元府中。
随着秦氏绕来绕去的终是来到了元太师居住的枫清阁,厅堂中,元太师坐于正位上,儿子元云哲和儿媳将氏坐于下首。
秦氏带几人走进厅堂,苏婉言从紫鸢怀中抱过世辰,向元太师行礼:婉言给外祖父拜寿,祝外祖父福如东西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世辰与双手作揖,说:“世辰祝外祖父,鹤语寄春秋古柏参天四十围。”
“哈哈,好好!都是乖孩子。”元太师捋着胡子开怀大笑。
苏婉言向舅舅舅母行礼:“婉言给舅舅,舅母请安。”
小世辰奶声奶气的,说:“舅舅,舅母好。”
元家主母的将氏站起,笑着走向苏婉言,从她怀中接过世辰,抚着他胖胖的小脸,说:“世辰,好乖。”
她看向苏婉言,说:“刚摄宁王先来给老爷子祝寿,却不见你,我们都在担心,你们小夫妻是不是不和睦了。”
苏婉言笑说:“我与摄宁王很好的,不信你们问世辰,这一阵世辰一直住在摄宁王府的。”
世辰很认真的点头,说:“是的,姐夫对姐姐可好了,姐夫对世辰也极好,为世辰买了一屋子的玩具呢。”
将氏轻掐着世辰的红彤彤的脸蛋,笑说:“如此以是极好的。”
元云哲笑看苏婉言姐弟,眼中都是宠溺,说:“婉言,元家就是你的家,若有人为难你,你就回元家来,舅舅一定给你撑腰。”
元太师看向儿子,说:“她那娇纵的脾性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这出嫁了,你们还纵容她往娘家跑,这怎么行。就这丫头的性子,不欺负了别人就是好的。”
“我可一直很乖哦,没给外祖父丢脸。”
苏婉言说着从武素儿手上拿过画卷,放在元太师的手上,说:“这是婉言给外祖父准备的寿礼,您打开看看可喜欢。”
元云哲笑说:“哟,终是不再云牌糊弄你外祖父了。”
苏婉言紧着鼻子,讪然一笑,说:“我从没有糊弄过外祖父啊,即便之前都送的玉牌,也都是我精心为外祖父选的。”
元太师打开画卷,眸中现惊喜,笑说:“这是苏大家的松鹤图啊。”
苏婉言指着画,说:“是啊,我想起外祖父总爱临摹苏大家的画,我便寻来了这幅松鹤图,您瞧,画风色彩都极为精湛,特别是展翅的白鹤画得多传神啊。松与鹤都是长寿,最适合给您做寿礼了。”
元太师抬手抚上苏婉言的头,一脸慈爱笑说:“从你嫁了人,似乎一下就长大懂事了,祖父很是欣慰。”
苏婉言向元太师娇俏一笑说:“外祖父,我到府门外遇见两位贵客,您可知她们是何人?”
她说着指向站在一旁的齐夫人与齐紫娴。
元太师看向二人,凝起花白的眉头,说:“这二位……,老夫还真不认得。”
齐夫人带着女儿上前,恭谨的行礼,说:“齐温氏携女儿齐紫娴给老太师行礼,祝老太师洪福齐天,长命百岁。”
“哎呀,你们是齐恒的夫人与女儿,看我老眼晕花的,竟没有认出来,真是抱歉啊。”元太师惊喜的说。
齐夫人温婉笑说:“我见老太师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时光荏苒,我的容颜也改变了很多,不怪老太师认不出了。”
“齐恒没有来吗?”元太师问。
齐夫人说:“老爷本是要一起来给老太师祝寿的,常州昨儿一夜发生多起灭门惨案,老爷赶去探查了,便叫我与女儿来给老太师祝寿。”
“多起灭门惨案,怎会如此?”元太师深凝着眉头。
齐紫娴双手奉上一个锦盒,说:“这是我父为老太寿礼,一方极品端砚。”
将氏把世辰交给紫鸢,走过去接过齐紫娴手上的锦盒,笑说:“这便是紫娴吧,我们正盼着你们来呢。”
齐紫娴向将氏一礼,说:“紫娴见过元夫人。”
“好孩子。”将氏笑看沉静秀气的齐紫娴,心下便极满意这个未来儿媳了。
秦氏上前拥住紫娴,说:“我刚见到紫娴便感觉亲切,这是不是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将氏笑看齐夫人,说:“你们来了,可是多住些日子,我叫铮儿陪你们好好玩玩。”
听到铮儿,齐紫娴又娇羞的低下了头。
苏婉言的挽着元太师,说:“外祖父,我与紫娴可是有极大的缘份呢。”
元太师笑着摇头,说:“紫娴住在常州,你在京城,你们何来的缘份?”
苏婉言嘟了嘟嘴,说:“若不是我,你们可能就见不到二表嫂了呢。”
齐紫娴抬头,清秀的面容上尽是羞涩,说:“三年前,我曾去武定坡的慈缘寺,回去的路上遇到山匪,万幸遇到王妃出手相救。”
“哦,你们还有如此机遇。”元太师惊讶笑说。
“哎哟,婉言啊,你这可真是积了天大的德行了。”将氏笑说。
苏婉言笑看将氏,说:“舅母是不是应该大大的奖赏我啊。”
“奖奖,你要什么,舅母都应了你。”将氏笑说。
“哈哈,等我想想再告诉舅母。”苏婉言笑说。
“好,随你开口,舅母绝不吝啬。”将氏笑说。
苏婉言笑看众人,她被这一家人和睦亲各,其乐融融的气氛包围着。
元家人的和善可亲,是她最渴望想拥有的家的温暖,她很喜欢元家人。
想到自己要离开,要远离元家人了,她有些不舍。
寿宴开始,众人都向后花园的花溪走去。
元家是书香门第,开的宴席不是普通的酒席宴,而是文人墨客最喜欢的高雅的曲水流觞。
就是一众宾客坐于溪水旁,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顺着溪水飘流到每位客人面前,客人可用长长的筷子去夹取。
这种宴度会让客人有极其高雅的享受之感,客人的坐位也更为讲究,上位的客人自是身份最尊贵的,作到最未尾的,应该就是身份最低微的。
古代男女是不同席的,这曲水流觞分两条相对的男女席面。
元家的水曲流觞,是东洲国最大最讲究的席面。
将氏安排了齐夫人与齐紫娴坐在上位,齐夫人自知身份,还是带着女儿走去了溪尾去做。
将氏看着释然坐于溪尾的齐氏母女,觉得二人心思沉静,不受诱惑,很是赞许。
“太子殿下架到。”
一声喝唱,众人转头看到太子司徒玦走来,皆站起行礼。
元太师与元云哲急忙上前,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老臣不知太子殿下架临,未曾远迎……”
司徒玦急步上前,扶住元太师,笑说:“老太师,本宫是来给您祝寿的,您今日可是老寿,本宫可当不起您这一礼啊,快免礼。”
“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随老臣放席吧。”元太师相请着司徒玦走向曲水流觞。
“就冲老太师家的曲水流觞,本宫都要来的,最喜欢这般雅质的喜庆场面。”司徒玦笑说。
他转头看向女宾席面上,搜索到苏婉言,见她在看他,他冲她粲然一笑。
苏婉言回他娇俏一笑,向他轻摆着小手。
司徒玦看到她笑,象有蜜汁涌入了心中,让他心悦之极。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每天都在期盼着,她能走出摄宁王府,他想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为见她一面,他便满心欢喜。
然,见到她,也变成了他的奢望。
司徒渊看到二人的亲切的互动,他脸色阴沉,眸色深沉的看着女宾席上笑容明媚的苏婉言。
此刻的她笑靥如花,那般的好看,这笑容在他面前却从未有过。
他才是她的夫,她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他不允许任何男人与他分享她的美好,绝不允许。
苏婉言随意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施着腮看着缓缓流水上飘过的精美菜肴。
这曲水流觞,在现代也有这样的主题餐厅,却没有这种纯露天的溪水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