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席间女宾个个端庄高贵,而说的话,无非就是些闲话家常,说白了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那些事。
嚼舌根子,能让她们如此优雅大方的呈现,她真是佩服这些长舌妇。
都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必多,还真是不假。
她抻着脖子看向溪尾,想寻到齐紫娴,却看到后面未出阁的贵女们,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与男宾席上的世家公子眉来眼去,暗送着秋波。
这宴度好象大型的相亲会啊,她敢说,等宴席结束后,定将成就几对美满姻缘。
身后传来悠扬的琵琶声,她转头看过去,见不远的小亭里坐着两人,怀抱琵琶,开口唱起了委婉柔美的评弹。
“摄宁王妃。”
听到有人唤她,她转回头看到对面的淳王妃,淳王妃的身边是静怡郡主。
静怡郡主,就是太后为她办的宫宴上,挑衅她,最后却被打脸的那位。
淳王妃笑看苏婉言,说:“我昨儿听说一件事,传说镇周王妃立下规矩,凡要做摄宁王侧妃的,必须要给摄宁王妃做一年的女使才行,要先为奴再为妃,我听着象是个笑话,不知可有这样的事吗?莫不是有心术不正的人诋毁王妃,王妃可要警醒了。”
苏婉言淡淡一笑,说:“淳王妃,你为何这般热心于摄宁王纳侧妃的事,您莫不中有意让静怡郡主做摄宁王的侧妃?”
“苏婉言,我不过与你闲话几句,你为何污我儿做妾室。”淳王妃气愤的说。
“我不喜欢说闲话,也奉劝淳王妃不要热衷于别人的家事,这有失您尊贵的身份。”苏婉言说。
她可没耐心与这些长舌妇去逢迎,直接怼回去,也免得她们得寸进尺。
不过,这先为奴再为妃的话明明是司徒渊说出来的,现在到让她背这锅。
而且,昨天才发生的事,竟这么快传出去了,搞得好象在摄宁王府埋了眼线似的。
“摄宁王妃,淳王年长你很多,你怎么连对年长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秦王妃冷声指责苏婉言说。
苏婉言看向那位王妃,说:“你又算哪根葱?”
“你,你真是粗蛮无礼。”秦王妃气愤之极的瞪着苏婉言说。
“苏婉言,你身为皇族中人,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如此粗劣的行为,是有损皇家威仪的……”
“不止丢了皇家的脸面,身为元太师的外孙女,也是让元太师丢脸……”
苏婉言看着纷纷开口指责她的贵妇们,她蔑然冷笑,刚要开口回怼。
“淳王妃所说的事,确定是摄宁王府的家事,若好心提醒摄宁王妃,应该私下去说,而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摄宁王妃,这岂不是把人家的家事拿来当谈资,这本身就是很失礼的,摄宁王妃出言反击也没什么不对,你们指责摄宁王妃,岂不是是非不分。”
众人寻声望向说话的人,见溪水最未端有一俏丽的女子不急不徐的说着,清澈的明眸中有着淡然与沉稳。
“自不量力的东西,竟敢说本王妃失礼。”淳王妃冷声说。
“彭”
坐于主位上的将氏,将酒杯顿在桌案上,优雅从容的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笑意,眸中却泛着冰冷。
她见众人都看过来,她端起杯子,说:“今日是我公公元太师的寿辰,感谢大家前来祝贺,来,我敬大家一杯。”
将氏说罢,举起酒杯豪爽的先干为敬,然后笑看众人。
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
将氏的话是提醒了她们,此刻是身在元家的寿宴中,不是她们可为所欲为的地方。
她们虽然都是尊贵的王妃,可是却不敢得罪了元家人,皆鸣金息鼓。
“紫娴,来,你到我这里来。”将氏温婉笑着各齐紫娴招手。
齐紫娴起身走到将氏的身边,将氏拉着她的手,笑看众人说:“我与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元家未来的二少夫人,齐紫娴,这门亲事是老爷子定下的,预计在半年后,便要迎娶紫娴进门了,今日紫娴与各位认识一下,以后,还请各位夫人,王妃,多多照拂着些。”
“哦,原来是元二公子的未婚妻啊,元家将要喜事临门,真是可喜可贺呢……”
“即是元太师亲自定的亲,那人选定是极好的,不知齐小姐令尊是何人啊?”淳王妃问。
齐紫娴看向众人,说:“我父亲是常州刺吏,齐恒。”
“哎哟,原来是大晟第一清官的千金啊,那还真是失敬了。”秦王妃笑容妍妍,眉目间却尽是不屑。
苏婉言起身牵着齐紫娴的手,说:“如此雅质的曲水流觞,被几只聒噪的雀儿搅了兴致,真是晦气,紫娴,走,我们去别处走走。”
“你……”淳王妃愤然狠瞪着走开的苏婉言。
将氏再举杯,笑说:“来,我再敬各位贵客……”
苏婉言拉着齐紫娴离开女席,齐紫娴说:“那个淳王妃似乎与恩人有仇。”
苏婉言嫣然一笑,说:“之前在宫宴上,她的女儿静怡郡主挑衅,与我比才艺,结果输了被打脸,淳王妃今儿想为女儿出气的。”
“恩人会什么才艺?”齐紫娴问。
“呵呵,不瞒你说,我会的还真挺多的。”苏婉言笑说。
齐紫娴,说:“恩人的大名我略有耳闻的,看来传闻是真不可信的。”
苏婉言笑看齐紫娴,说:“你别总恩人恩人的,叫的我好老的样子,你以后就是我的二表嫂了,你就和兄长一样,叫我婉言吧。”
“不行,得叫您王妃。”齐紫娴说。
苏婉言翻了翻白眼,说:“你个小迂腐,随你吧。”
齐紫娴见苏婉言带到走向男宾席,她拉住苏婉言,说:“你这是要带我去男宾席吗?”
苏婉言俏皮一笑说:“对啊,我还你去找二表兄。”
“啊,不,不我不去,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齐紫娴甩开她的手,连跑带颠的逃掉了。
苏婉言看着象逃命兔子的齐紫娴,她无奈一笑,转身走向男宾席位。
“四位兄长,好久不见,可有想我啊。”她挤坐在三位表哥中间。
大表兄元朗皱着眉头,看着她,说:“你怎么跑到男宾席上来了,没规矩,赶紧女宾去。”
苏婉言突然委屈的啜泣着,说:“大表哥,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去。”
“是谁,敢欺负表妹,表哥帮你打他去。”元铎举着拳头说。
“还是三表哥对我好,呜~~”苏婉言装哭。
元铮伸手弹了苏婉言一个脑瓜崩,笑说:“谁能欺负得了你。”
“二表哥,你要好好感谢我哦?”苏婉言笑看元铮说。
“是,谢谢你。”元铮抿嘴笑着,英俊的面容上泛上一丝羞涩。
“二哥为何要谢谢表妹?”元铎问。
苏婉言笑看元铎,说:“我救了他媳妇,他当然要感谢我了。”
“媳妇?齐家小姐,齐紫娴吗?你何是救的?我怎么不知道?”元铎说。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就觉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没想,救下的竟是未来的二表嫂,还真不是一般的神奇缘份呢。”
苏婉言看到元铮脸上羞涩的笑意,她伸手着他的下颌,调笑着说:“哟,二表哥这是害羞了,你可有看到二表嫂吗?”
元铮点头笑说:“刚看到她与你说话了。”
“哦,原来二表哥一直在偷看二表嫂呢。”苏婉言笑说。
“婉言。”太子司徒玦走过来。
三位表哥皆要站起,却被司徒玦阻止,说:“不必多礼,随意些吧。”
司徒玦看向笑容妍妍的苏婉言,说:“你都是成亲的人了,还与哥哥们撒娇,小心你夫婿不高兴。”
“我就是享受被哥哥们疼爱,就是喜欢和哥哥们撒娇,他敢生气,我就不理他了。”苏婉言笑说。
每个女孩子都想有个疼她爱她宠她的哥哥,她也不例外。
她很羡慕苏婉言,有这么多人爱她,她就是个团宠啊。
她将代替苏婉言接受哥哥们的疼爱,这真是无比幸福的事。
突然,腰上被一股大力揽住,她撞上了坚实的胸膛上,她抬头看到司徒渊冰冷又带着怒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