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心口,喃喃自语:“这不过是习惯使然,不可能是别的……”
她紧紧闭起眼睛,屏蔽一切杂念,强迫自己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她终隐入沉睡,眉头却微微凝着,一缕哀愁挥之不去。
一连几日,她都没见到司徒渊,她心中那份驿动也平息下来,她庆幸,她的话司徒渊听进去了,他们终恢复到互不干扰的状态。
这一日,碧空如洗,艳阳高照,清风徐徐吹来,隐玥阁的庭院中那棵怒放的和欢花树被吹得摇曳生姿,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泌人心脾。
树下,苏婉言躺在竹椅上,长长的青丝散于脑后,她一只手轻托着白皙娇美的小脸,脸上泛着浅浅的笑意,低眸看着手中的书。
武素儿与李嬷嬷在一旁,一边做着女红,一边轻声说话。
“咯咯咯……”
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引得三人抬头看向门口,见春禾笑容靥靥走进庭院,怀中抱着一个锦盒。
苏婉言笑看她说:“何事把你笑成这样?”
武素儿乖巧的眨着明眸,笑说:“春禾小姐总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今儿这是怎了,笑成这样,是有何美事,快说来也让我们乐呵乐呵。”
春禾掩着嘴,笑说:“我刚从王爷的书房过来,看到,看到二小姐被凌将军扔出书房,还将一盘水泼在二小姐的身上,王爷叫二小姐收起所有的水,不然,今天就不许吃饭。咯咯咯……,正所谓覆水难收,今儿二小姐又是没得饭吃的一天,好不凄惨。可我竟觉得大快人心!”
苏婉言指点着春禾,笑说:”春禾,你变坏了,哎,什么叫今天又是没饭吃的一天,她们这些天,常吃不上饭吗?”
这几天她一直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竟忘了苏琬仪与苏琬柔这两货了。
她们嘴上说的好,会尽心尽力侍候王爷王妃,她这位王妃却好几天未见二人的影,可见,她们全然没把她当回事,只专心于攻克司徒渊。
李嬷嬷笑说:“二小姐和三小姐想攀高枝,想做王爷的侧妃,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她们娇生惯养的,哪里做得来奴婢的伙计,没几日她们定受不住离开了。”
武素儿撇着嘴,笑说:“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做奴婢挨打受骂的,这不是犯贱吗?”
春禾扯了扯武素儿的衣角,武素儿立捂住嘴,怯然看向苏婉言:“我,我又失言了,我错了,其实我也是为王妃不甘的。”
苏婉言白了她一眼,佯装怒意,说:“你这些张嘴,再不长记性,我便叫李嬷嬷给你缝上。”
武素儿吓得向后缩,忙作揖说:“不敢了,我再不敢了,王妃饶命。”
春禾说:“二小姐已有三天没有晚膳吃了,这照比三小姐还好些,三小姐第一天去书房,就打碎了王爷的砚台,被打了二十板子,那惨叫声整个王府都可听到,这些天一直趴在床上起不来。
两人明显的清瘦了许多,要不我暗中给她们送些饭食去?”
苏婉言听着春禾话,“惨叫声整个王府都可听到”,她却一点都没听到,可见这几日她的神游天外有多‘逍遥忘我’。
她摇头苦笑,说:“不必,她们总是要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吃些苦头,殊不知,她们渴望的高枝其实就是龙潭虎穴,希望她们能早点离开。”
冷鹰走进庭院,向苏婉言行了一礼,说:“王妃,刚宫中传来消息,太后身体抱恙,传话让王爷和王妃进宫侍疾。”
“哦,我知道了。”苏婉言应声,儿说:“侍候我梳妆打扮吧。”
“是。”武素儿扶起苏婉言,几人一起走进寝殿中。
半个时辰后,司徒渊与苏婉言上了辎车离开摄宁王府。
车箱中,司徒渊慵懒的依在软枕上,头戴金珠冠,一身紫金蟒龙袍,玉带束腰,俊美逼人,一手拖着额头,看着穿戴冠服的苏婉言,她低垂眼眸,神情淡然,高贵端庄。
几日未见她,他想尝试她说的,他们都做个智者。
可是,短短几日,那入骨的相思,如凌迟般折磨着他。
不管他如何努力想远离,想忘记,终在见到她那一刻,土崩瓦解。
苏婉言没有看他,却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她极力保持着淡定,可是,她终装不下去了。
她看向他,清冷的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不成?”
司徒渊淡淡一笑,那笑中有一丝凄凉,他:“苏婉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