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内侍,皆指向正向外爬的钱掌事。
冷鹰冲向他,一把将他拎起:“敢动摄宁王妃,找死。”
钱掌事连连磕头作揖,连哭带嚎的求饶:“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不敢了,再不敢了,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司徒渊走进铁牢里蹲身看着昏迷的苏婉言,他想伸手将她抱起,可她身上的血淋淋的伤痕,让他无从下手。
他的明眸迸射着狠戾:“皇上未定罪,你们,竟敢对王妃用刑,冷鹰,慎刑司所有刑罚,都让他承受一遍。”
“是。”冷鹰应声,拎着钱掌事走向刑驾。
“不要啊,不要,王爷,饶命啊,饶命……啊啊,救命,救命……”
钱掌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他被冷鹰绑在了刑架上,看着冷鹰从刑具中拿起刺鞭,满是泪水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木兰与婉贞看着苏婉言,泣不成声,轻声唤着:“王妃,王妃……”
“你们身上可有药?”司徒渊问木兰。
木兰方恍然,抹了把泪,说:“有,有的。”
她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小瓷瓶,哭着说:“这……,是王妃给我们特制的最好的金疮药,说我们练武常受伤,没想,这药却是王妃先用了。”
司徒渊拿过瓷瓶,说:“你们去外面守着。”
木兰与婉贞盈泪点头,说:“是。”
说罢,二人起身走出铁牢,守在门口。
司徒渊伸手轻轻的截去苏婉言后背的里衣,单薄的里衣被血贴边着身体,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伤,让他心的紧紧的揪起,寒眸中氤氲起一层水雾。
他经历太多的战场,看到过太多比这更为惨烈的伤势,眼前的伤不屑一顾,更不会有一丝的动容。
然,这伤在苏婉言的身上,那却是比在他的身上还要痛上百倍千倍。
“呃……”
药膏涂在伤口上有刺锐的刺痛感,苏婉言一声嘤咛睁开眼睛,视线中是熟悉的白色锦袍,抬头看到跪在她身边的司徒渊。
痛,让她微凝眉宇,钱掌事杀猪一般的叫声传来,她说:“你别闹出人命来,别因我的事连累了你。”
“别说话。”司徒渊说。
苏婉言听到他的话语中些许哽咽,她玩笑着说:“还好了,没你的刺鞭刑痛。”
这句话,让司徒渊的心如刀剜一样的疼。
新婚夜,她救了他,他却赏她刺鞭刑,他看着她背上因刺鞭刑留下的一道道浅浅的疤痕,他上药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赤红的眸子里一滴泪滑落。
曾经的他带给了她多少致命的伤害,他懊悔不已,对她更是心疼之极。
泪滴在苏婉言如凝脂的肩头上,缓缓划落,苏婉言看着晶莹的泪滴,她转头看向司徒渊。
司徒渊将脸别开,沉声说:“本王告诉过你离那些嫔妃远点,你为何不听话。”
苏婉言白了他一眼,吁了口气,说:“那瑾妃,前几日我救她一命,哪知她会恩将仇报啊。”
“你救过瑾妃?为何没与本王说过?”司徒渊紧蹙着眉头看向苏婉言说。
苏婉言叹息一声,说:“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渊沉声问。
“那天,瑾妃来看太后,我得知瑾妃怀有身孕,而我闻到她身上有夹竹桃和桂枝的香味,我就告诉她,这两种花树的香气可置孕妇滑胎……”
苏婉言将那天的事说与司徒渊。
司徒渊听着她的话,剑眉凝拧成川字,叹息一声,说:“你自以为做的不为人知,却不知宫中人的手眼通天,她们的心思比你是想的更阴险恶毒,你若早些与本王说此事,定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苏婉言翻了翻白眼,说:“好了,现在就别埋怨我了,你可有办法让我脱罪吗?”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司徒渊说。
他将她身上的伤都涂了药膏,脱下身上洁白的云锦白袍,轻轻裹有她的身上,将她温柔的抱在怀里。
“冷鹰。”他唤了声。
正在收拾钱掌事的冷鹰听到呼唤,他立丢下手上的刑具,跑过来,拱手一礼:“王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