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看着她,明眸中袭上寒意,沉声说:“让本王穿女子的衣服,又描眉画眼,这成何体统,你不要无理取闹。”
苏婉言梗着脖子,说:“我无理你也得满足我,我闹你也得顺着,不然何以对得起摄宁王所说,这世间只在你能容忍我的泼。”
春禾端着华丽锦袍走来,一脸担心看着苏婉言,说:“王妃,要不,春禾来帮您试妆吧。”
“不用。”
苏婉言看着面色黑沉的司徒渊,神情坚决,说:“我就要看摄宁王试妆。”
司徒渊沉沉一声叹息,忍下心头的怒意,说:“婉言,你在挑战本王对你的耐心吗?。”
“是啊,怎么,就这样你就没耐心了吗?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爱我,哼,尽是屁话。”苏婉言撇着嘴说。
司徒渊沉吟片刻,说:“本王知你心中有气,本王可以别的方法补偿你……”
苏婉言抓过春禾手中的衣袍,说:“你不是想哄我开心吗?现在,我想看你穿女装,就要看你上妆,想想那画面,我就蛮开心的,你……,穿给我看,马上。”
司徒渊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让人如堕冰窟。
他压抑着愠怒,声音沉沉,说:“苏婉言,看来本王是太宠着你了,叫你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苏婉言冷笑,说:“不知天高地厚,这是我自小就带着的标签,可不是你给予的,我的泼,更不是你宠出来的。
司徒渊,我可不是你用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住的傻女人,更不是你随意捏圆搓偏的弱女子。
我只说出叫你穿女装你便受不了了,就这点耐心,还敢大言不惭说爱你,爱我,你就得无条件的服从我,不然,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姐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你在激怒本王……”
“是啊,怎样,你要打我吗?来啊,是想对我用刺鞭?还是杖刑?尽管来,姑奶奶要是叫一声,就是你司徒渊养的。”苏婉言扬着脖子,冷冷看着脸色铁青的司徒渊。
“你……”司徒渊气极,扬起大手。
盛怒的司徒渊看着苏婉言清丽的小脸上不屈服与挑衅,他的肺真要被气炸了。
心道:自己怎么就遇到这么块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的……,真想一巴掌将她打飞,眼不见心不烦。
“你打,你打啊,你不打,你就不是男人……”苏婉言将看书的小脸扬送向他,还用自己的身体撞着他。
司徒渊怒火翻涌,心一阵阵的绞痛着,他推开苏婉言,腾的站起就冲出寝室。
苏婉言看着愤然离去的司徒渊,撇了撇嘴,得意一笑。
“切,小样,还跟要斗……”
司徒渊不在,她浑身都轻松了,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她美滋滋的走去八仙桌坐下来,抬起一脚踩在另一个圆凳上,姿势豪迈,抓起盘中的果点大大的咬了口。
春禾一脸愁苦,叹息着说:“王妃,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你让王爷穿女子的衣裳,这不是难为人吗,王爷对您那么好,您整天却绞尽脑法的想把王爷推开,您这是何苦,与王爷和睦相处,不好吗?”
“不好,我早晚要离开的,他整天盯着我,我哪里走得脱。”苏婉言说。
春禾挽着她,苦丧着脸,说:“王妃您怎么还想着要跑啊,现在的王爷多好啊,真的把您捧在手心里宠着,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这东洲国,王爷可说是只手遮天,您跑到哪里,都会被王爷找到的,您还是别闹了。”
“哎哟,你不懂了。”苏婉言推开春禾的手,低头抚弄着珐琅盒子。
单纯的春禾哪里知道,她的存在就是司徒渊与元家灭亡的导火索,她逃掉了,皇上便少了拿捏二者的机会。
经过这些日子,她相信司徒渊是爱她的,他本是无敌的存在,可陷入爱河的司徒渊,变得不再理智,有了弱点,他的敌人应该很乐见这样的他。
不管她爱与不爱他,她都感谢他给予的那份爱,她不想他有事。
春禾叹息着说:“摄宁王您都不要,也不知怎样的男子如您心意。”
司徒渊愤然冲出隐玥阁那一刻,心猛的一阵刺痛,他停下脚步,抚上剧痛的心口,面色沉郁之极。
他知道,她是想激怒他,想把他气走,他竟真的如她所愿了。
那他曾说过,会爱她一生一世,宠她宠上天去,对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岂不真成了一句空话,可笑之极。
她本就不相信爱,他这般,不是更验证了爱,是不可靠的。
他转过身,看着隐玥阁的大门,又无法迈出脚步。
可是回去,他就得穿女装,描眉画眼……,这个臭丫头……。
他在门前走来走去,俊逸的面容尽是难色,片刻后,他终沉沉一声叹息,下定了决心。
丫头,是自己的女人,宠着,不管她要怎样,都得宠着……,不过就是穿女装吗?又不会掉块肉,一会儿,关起门来看穿给她看,也不算丢人的。
想着,他终是走进了隐玥阁的大门。
他走进寝殿,看到苏婉言坐于八仙桌旁,笑容靥靥的吃着果点,春禾一旁拿着铜镜描眉。
“春禾,出去。”司徒渊沉声说。
听到话语声,苏婉言猛的抬头,将嘴里含着大口的果点硬吞下去,难受的咳嗽着。
春禾连忙站起,看到他小脸立现惶然,行了一礼,说:“王爷,您,您息怒,王妃刚刚与您说笑的。”
她以为,定是王爷气极了,回来找王爷算账的,她很害怕,更为苏婉言担心。
她看向苏婉言,微微摇头,示意苏婉言不要再顶撞王爷了。
“你,回来,干嘛?”苏婉言扶着被噎得生疼的喉咙,全神戒备的看着走进来的司徒渊。
司徒渊看着春禾,再次冷声说:“出去。”
春禾扣通跪下,惶恐的说:“王爷,春禾愿代王妃受罚。”
“本王何是说要处罚王妃了,赶紧出去,不然就把你赶出王府去。”司徒渊说。
苏婉言看着一脸不安的春禾,说:“春禾,你先出去,放心,他不敢动我的。”说罢,她向春禾眨眼,摆了摆手。
春禾不放心,却也没理由留下来,只得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寝殿。
苏婉言扬头,桀骜不逊看着司徒渊,说:“怎么着,回来收拾我吗?不想死,你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