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婉言醒来,她转头看着溢满阳光的房间,揉了揉眼睛:“木兰,何时了?”
木兰急步进来,答:“王妃,快到巳时了。”
“都巳时了,齐叔叔可有找我?”苏婉言问。
木兰摇了摇头说:“齐大人没找您,到是墨先生一大早来找过您,说等您醒了,去他那里一趟。”
“墨时仪回来了,可带回什么消息没?”苏婉言急忙起身下了床。
“墨先生没说什么,但我听冷鹰说,墨先生昨晚夜里带回来一重伤之人,好象是与案情有关的。”木兰说。
苏婉言莞尔,说:“墨时仪办事还是靠谱的。”
说罢,她匆匆洗漱后过,提起医箱便向外走。
木兰说:“王妃,您还没吃早膳呢。”
她话落,苏婉言人已消失于大门口,她告诉昭平把早膳拿去墨时仪的院子,便急急追出去。
苏婉言来到墨时仪的卧房,见墨时仪坐于八仙桌旁,悠然的品着茶看着床榻。
墨时仪看到她,邪魅一笑,说:“你这个贪睡的懒猫,终于醒了。”
苏婉言走过去,视线中出现一片血红,她愕然瞪大美眸看向床榻上躺着的血人。
床上的男人,身体上多处外翻狰狞的伤口,肚子破裂,里面的肠子有些都溢了出来,当啷在外,真是无比惨烈,触目惊心。
苏婉言伸手抚上男人的手腕,看着他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豪无生机,她凝紧黛眉,瞪向气定神闲的墨时仪,说:“他伤这么重,你为何不医治他。”
墨婉言漫不经心的说:“他的血都要流干了,已药石无医,你也别费那个颈了,我给他喂了紫参丹,又以银针刺在他的天灵穴上,吊住了他的小命,还能撑上一日半日,足够你问他话。”
闻言,苏婉言伸手从男人的天灵穴上拔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向墨时仪愤然怒喝:“墨时仪,你这种吊命针法是在杀人。”
墨时仪瞄了她一眼,笑说:“他已一脚踏进鬼门关,要不是我吊着他的命,他昨晚就死了。”
苏婉言说:“他一息尚存,你怎可不救。我交你这个朋友,是因你本性善良,若你再这般无视人命,我便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了。”
墨时仪妖孽的面容上泛现一丝愠怒,说:“苏婉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杀人无数的嗜血杀手,你竟为这么个人渣要与我绝交,亏我这几日为你东奔西跑的打探消息,还把他从大老远的扛回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你帮我,我很感谢,可这与你帮我就是两码事,不管是什么人,身为医者天职就是救死扶伤,你不能坐视不理。”苏婉言边说,边为男人处理伤口。
她娇俏的面容很是凝重,她处理过太多伤者,可面前男人身上的伤可谓血肉模糊,竟让她无从下手。
墨时仪非常生气,他可是人人畏惧的毒皇,无人敢对他说个不字,更别说冲他吼,偏偏他在这丫头身上,履履出糗,帮她还不受待见,他真想一走了知。
可是他的双眼和双腿都不听他的,看着苏婉言一双满是鲜血的小手在缝合伤者的断裂的肠子,手速极快,然后塞回到肚子里再将破裂的肚子,再缝合……,那般娴熟灵活的手法,他不得不佩服。
他凑过去,说:“苏婉言,你处理伤口的手法,没个几年为医者经验是做不来的,你一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我再次验证了心中的想法,你,被神灵附体了。”
“别废话,伤口太多了,赶紧帮着缝合。”苏婉言说。
墨时仪瘪了瘪嘴,虽不情愿,还是从医箱中拿出针和缝合线,为伤者缝合。
好一阵后,苏婉言直起腰,看着男人身上如一条条血色蜈蚣的缝合,叹息一声,说:“伤处理好了,接下来,得给他输血。”
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走去桌边倒了杯水,将药瓶中的药倒在水中搅拌。
“你在干什么?”墨时仪问。
苏婉言一把抓住他的手,以银针刺向他的手指,向杯中滴了几滴血。
墨琬握着自己流血的手,不解的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苏婉言又走向伤者,取了一滴血也放进药水中,看着药水中的反应,片刻后,她看着满脸疑问的墨时仪,狡黠一笑说:“兄弟,借你血用用。”
“借我血用用……?”
墨时仪诧异的瞪眼,就见苏婉言在医箱中翻找出细细的管子,将连接着管子针刺进他的手臂上。
他的血流进细细的半透明的管子里,问:“你这又是什么医术,你真的能救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