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做好了透析。
她走出血爵的寝卧,已近黄昏了。
子太给她端来了膳食,苏晏笑呵呵的为她布菜。
忙了一天,看着可口的饭茶,终感觉饥肠辘辘,她大快朵颐着,全然不顾忌形象。
苏晏看着她豪放的吃相,笑得眉眼弯弯,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善良纯真的小女子。
吃饭喝足,她打了个饱嗝,看着笑着惬意的苏晏,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苏晏将两个香囊交给她:“这个,你还是收好吧。”
苏婉言看了看香囊,小脸沉下来:“我不会再要了。”
“小友,我听说,你用我的紫翡玉佩让国子监的祭酒招集大学士们,让皇上取缔了猎奴,这是我几年前就提议的,但那时只是口头抗议,并未真正的付诸行动,向皇上提议,你把这事做了了结,我很欣慰。
这世间有很多不公平的事,若这玉佩在你手上,能代我发挥余热,造福于民,我真的很高兴。”
苏晏笑说,当他听子太说,皇上下旨取缔了猎奴,而这事是苏婉言一手促成的,还有,苏婉言帮着夫君摄宁王打败了神一样的东赢国。
他震惊,这小女子给了他和这个世间太多的惊喜,她睿智勇敢,有担当,更有一颗最为珍贵的仁爱之心。
在他垂垂老矣之时,遇到这位忘年小友,他很庆幸。
苏婉言盈盈一笑,将装着紫翡玉佩的香囊拿回来,:“我喜欢苏老先生这个玉佩,那个嘛……”
她指了指蛟龙令的香囊,撇嘴摇头:“这个烫手,我不要。”
“你要不要,都是你的,那便让子太帮你收着。”苏晏笑说,将香囊递给子太。
子太接过,笑着揣进了怀里:“我会一直跟在您左右的。”
苏婉言看了看子太,无奈一叹,这蛟龙令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她扔都扔不掉了。
“对了,少主,你得立刻送您回去。”子太道。
闻言,苏婉言美眸圆瞪:“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给主上医治时,我得到消息,您的夫君摄宁王上了凤虞山,包围了山寨,打了春禾姑娘,还将其绑在山门外……”
“你不早说,马上走,这个疯子,我就知道他会闹腾。”苏婉言起身便要向外走。
“等等,你穿的太单薄了,你的病还没好利索,万不能再重了。”
苏晏急忙叫侍从拿了东西,他追向苏婉言,为她披上厚厚的裘氅,然后又将暖炉塞进她的手里。
“苏老先生,这透析怎么也得做几次,病情才会慢慢好转,你按我写的方子做流量喂给他,他身子太虚了,定要好好调养,他虽然昏迷着,但应该还是有意识的,您常与他说说话,特别是我帮他找楚泷尸骨的事。
他有了希望,应该很快醒过来的。”苏婉言道。
“好好,你告诉我的,我都记下了。”苏晏转头看向子太,嘱咐:“你们定要照顾好她。”
“是。”子太应声颔首,便随着苏婉言走出庭院。
苏婉言坐上马车,离开了别院,她觉得还以应该有什么事要交待苏先生的,可是,她归心似箭,心中脑子里全是司徒渊,还有正受苦的春禾,也顾不得什么周全了。
血爵的生死,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看到了凤虞山,此时天已黑下来,她司徒渊的人在附近埋伏着,会与子太发生冲空,便下了马车,自己向凤虞山跑去。
她一个人在黑漆漆,阴森林山林中穿行,全然忘记了害怕,已疲累之极的她跑的满头大汗,望着山上那点火光,担心着春禾。
司徒渊这个疯子,定是把她认定了血爵的人,怕她不回来,直接用凤虞山上的人威胁她。
春禾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姐妹,他知她最为看重春禾,他便故意伤春禾,这个混蛋,若是春禾有个好歹,她定要内疚一辈子。
终于,她上了山,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棵大树,看着山寨大门,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春禾被绑在石柱上。
“春禾。”她唤了声,迈动沉重之极的双腿走过去。
“姐,姐!”春禾看到苏婉言,已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春禾。”苏婉言扑向过去,看着被冻得颤抖不已的春禾,她心疼之极,双手抚上春禾冰冷的小脸上,用力的揉搓着,泪止不住的落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姐,姐,别,别,哭,我,我没,事……”春禾颤声说,盈泪的眸子带着笑。
苏婉言紧紧抱住春禾,哭得不能自己,:“司徒渊,你这个混蛋,您怎么可以……”
“你终舍得回来了。”
司徒渊站于高高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山门下,紧紧相拥的姐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