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抓苏婉言的双肩，沉声道:“你，想离开我，你不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吗？你，又骗我。”

苏婉言憨憨的看着他，迷离的美眸中突然溢满泪，：“我不想啊，可是……良玉死了，你杀了她，你还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不知怎么面对你，你，就是个杀人狂魔……。

我，我去追你，想说服你，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血爵，他不应该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你给我住嘴。”

司徒渊怒喝，一把推开她，指着倒地的她：“当年，我亲眼看到司徒爵站在被大火焚烧的我母亲面前，他狂肆大笑，说烧得好，死的好，他要杀光整个山寨的人，他做到了，全寨几千人都被他和龙隐军屠灭杀尽，你还在为他狡辩。”

苏婉言看着因仇恨而狰狞的司徒渊，她无力瘫软倒下，：“你亲眼所见，而我没有证据……根本无力说服你，明知是徒劳，光凭一腔对你的爱去挑战你对血爵的恨之入骨，结果……。”

她深深的自责与绝望让司徒渊恐慌，他大吼：“良玉，毒宗的人死在本王手上就是他们的宿命，你是本王的王妃，尊贵的皇族，为何要为那些卑微的蝼蚁的死而感觉到自责与内疚。”

“他们不是蝼蚁，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你无权掌控别人的生死，是我把他们推向你这个杀人狂魔，是我害死了他们……我，罪孽深重。”她抬手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头。

司徒渊抓住她的手，瞪着她：“你一直在指责我乱杀无辜，说我是杀人狂魔，可造成这一切的是司徒爵，是他惨绝人寰的杀戮，他与我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报，谁也不能阻拦我……。”

“所以，你应该杀我啊，你怎么可以杀良玉呢？我现在真的好希望，凤虞山被劫杀时死掉就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良玉就不会死了。”

她仰着头傻傻笑看激愤的司徒渊，泪，止不住的划下她的脸颊，她抓住他的胸襟，凄然一笑：“司徒渊，你真的爱我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爱了。”

司徒渊一拳砸在桌上，：“你的心被狗吃了吗？我因为你报不了仇，却还要小心翼翼的照顾你，我连军营都不去，只在这里守着你，你还要问我……”

苏婉言抬手捂住他的嘴，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憨笑着摆手：“算了，算了，不要爱了，我好累，心好痛啊，我不想要了，不想了，我，不配。”

她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向内寝。

司徒渊愤然掀翻八仙桌，上面的盛着饭菜的盘碗飞落地上……一片狼藉。

他冲向寝殿，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声，吓得护卫们惶恐不已。

凛冽的寒风吹打在暴起青筋的脸上，赤红的眸子迸射着杀意。

她想离开，她不想爱他了，不要他了……

心，憋闷的不行，他用力捶着胸口，用力的呼吸着，缓解着那种窒闷感。

眼前跳跃出她跪在良玉坟前，瑟瑟发抖，凄楚可怜的样子。

他颓然叹息，转身慢慢走进寝殿，来到床前。

床上，苏婉言蜷缩着小小的一团，她睡着了，可眉头拧成了川字，消瘦的小脸上写满悲伤。

杀了毒宗之人怎样，杀了良玉又怎样，他就是杀尽天下人都不会动容。

可在她出现那一刻，他的心乱了，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杀血爵，……就是这份心乱让他错失了杀血爵最好的时机。

苏婉言，我们曾对彼此许诺，此生都不离不弃，所以，不管你是谁，不管爱还是恨，那怕是互相折磨，我们都要在一起，至死不渝。

他躺下来，将苏婉言抱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胸口，说：“乖，不疼，不疼……”

一行清泪划下他的脸颊……

自那天后，苏婉言再没看到司徒渊，她不必在他面前隐忍，只是，心越来越空，似乎，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总感觉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