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与苏婉言交好,是因要学苏婉言的医术,便允诺为苏婉言办事,苏婉言死了,墨时仪得了医术手札,交情也便到此为止了。
亦如当年我与苏婉言作生意,不过是利益关系而已。
这人已死几年了,墨时仪也不痴傻,不可能为一个死人得罪贵妃娘娘。
娘娘何不投其所好,许他些名贵的草药或者是孤本古医书,墨时仪应该会感兴趣的。”
淑贵妃凝眉,美眸沉沉看着宋知遇。
宋知遇讪讪笑着:“呃,知遇也是关心誉王殿下,更不想娘娘如此烦忧,若娘娘觉得不妥,就全当知遇没说。”
淑贵妃轻叹:“若墨时仪真能医好誉儿,本宫许他半壁江山亦如何,只是,这事容本宫再想想吧。”
“是是是,娘娘思虑周全,事关誉王殿下,应该极为谨慎的。”宋知遇笑说。
一名女官走进花厅,向淑贵妃一礼。
淑贵妃看向女官:“你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
“办妥了。”女官应,挑眉看了看宋知遇。
宋知遇立会意,向淑贵妃一礼:“娘娘有事务处理,知遇便不打扰了,改日知遇会带些凤虞山的新鲜玩意给娘娘您,知遇这便告退了。”
淑贵妃向宋知遇摆手。:“哎,本宫从未把你当外人,你不必走,本宫对凤虞山颇感好奇,一会儿你好好与本宫说说。”
她又看向女官:“说吧,都是自家人,不用避着。”
“是。”
女官颔首,道:“奉娘娘凤令,户部李侍郎,还有四位员外郞皆以渎职贪污之罪被大理寺拘捕,兵部郞中及御林军统领勾结……”
宋知遇听着女官说出一个个官员,他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官员以重罪不是进了大理寺,就是打入了天牢,而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啊。
他想到桑瑞滢回来必会出手,却不想这般神速清除太子的党羽。他猜对了,去太庙这四年,桑瑞滢已让朝堂上布满了眼线。
晟皇如若有她这般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何以被摄宁王压制这些年。
他很担心,桑瑞滢这把火会不会烧到凤虞山。
“知遇……知遇……”
淑贵妃唤着怔愣的宋知遇。
宋知遇倏然恍神,笑问:“哦,娘娘有何吩咐?”
淑贵妃盈盈一笑:“那户部几个员外郎是四年前勾难你的人,本宫为你出气了,你可开心?”
宋知遇道:“我,开心,得娘娘庇护知遇受宠若惊,其实知遇这些年经商,受官员的气早就习惯了……”
“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即回来了,自是要为你做主的。”淑贵妃说。
“谢谢贵妃娘娘,娘娘的恩德知遇铭感五内。”宋知遇说。
淑贵妃点了点头:“以后,你跟着太子多长些心眼。”
“我……”宋知遇垂头恭立,额头上已渗出涔涔冷汗:“知遇只是为太子挣些银钱,其它事太子从未让知遇参与过。”
“是吗?”淑贵妃看着头都不敢抬的宋知遇,美眸越渐晦暗。
“是的,知遇绝不敢欺瞒贵妃娘娘的。”宋知遇说。
淑贵妃勾了勾唇角,冷冷的说:“你曾是本宫的人,想来太子也不会真心信任你,此后,你夹于本宫和太子之间,行事激灵些,你可明白?”
“明白,贵妃娘娘与知遇有恩,知遇定是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宋知遇道。
“行了,本宫有些乏了,你回吧。”淑贵妃说。
“是,知遇告退。”宋知遇深深一礼,转身走出花厅。
他未有一步停留,急急的离开了大晟皇宫,马车走出好远,他惶恐的心绪才缓解了些,撩开车帘看着渐远的皇宫,幽幽一声长叹。
“风雨欲来,婉言你为何还让我把桑瑞滢往凤虞山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