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佑被墨时仪带离小楼,他皱着小眉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写满疑问看着墨时仪。
“干爹,你和司徒渊说的‘婉言’是谁,她与我有关系吗?”
墨时仪瞟了眼宋天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无需要知道,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司徒渊远点吗?你为何不听话,司徒渊最是狡诈,接近你是不怀好意。”
宋天佑嘟起小嘴:“司徒渊他刚救了我,他还教我剑术,他的剑术可厉害了,他也没干爹说的那么坏的。”
墨时仪瞪眼说:“你还敢犟嘴,你一幼稚孩童如何看得懂老狐狸的狡猾,我最后再警告你,不许见司徒渊,再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再别想出山寨一步。”
宋天佑见墨时仪真的动了气,他立笑弯了眉眼,讨好的抱住墨时仪的脖子,撒娇的说:“干爹莫气,佑儿全听干爹的,再不见司徒渊就是了。”
墨时仪冷哼了声,带着两个孩子大步向他居住的小楼走去。
他安顿好两个孩子,又想起司徒渊手上带着国印的契书,他翻找出凤虞山的契书,越发觉得不安心,他叫教众看好两个孩子,急匆匆出了山寨向山下而去。
“什么?凤虞山是司徒渊的?”
苏婉言听完墨时仪的话,愕然的瞪大美眸。
“你没听错,就是如此。”墨时仪将他买凤虞山的契书交于苏婉言。
他妖媚的面容充满愤懑,拍了下桌子恨恨的说,:“当时去周府买凤虞山,周府说凤虞山是东洲国土,周府无权买卖,只有权利将其的使用权做租赁,我便与周府签了三十年租赁契书,却不想,一切竟是司徒渊设好的套。
我现在就怕,凤虞山是司徒渊的,可我们的契书却不是和他签署的,他若以此搞事威胁你,让你回到他身边去,这可如何是好?”
苏婉言仔细看过契书,上面果然写着使用权租赁,她暗笑,司徒渊对她的关注还真是事无巨细到细思极恐的地步,她以死遁逃离他,以为终是解脱了,却原来,她仍被他攥于股掌中,真真可恶之极。
她将契书折好放在桌上,神情淡漠的端起茶盏,垂眸看着茶盏中飘浮的青绿的茶叶,淡淡开口:“如今的我,何以是一个小小凤虞山就能拿捏的,他最好别来找死。”
墨时仪叹息一声,面有忧色:“你即没什么怕的,那就来个痛快的,管他什么司徒渊,什么晟皇、淑贵妃,本座瞬间便叫这些心怀叵测的杂碎,一命呜呼。”
苏婉言看向墨时仪:“如此你到是痛快了,可所有罪责将落于太子头上,太子将成为弑君杀父的反叛逆贼,势必激起世人的愤怒,任谁都可揭竿而起反了太子,岂不天下大乱了。
特别是此时,东洲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南安国太子庞子煜,听说此人野心勃勃,大晟内乱可是他最为乐见的。”
墨时仪皱着剑眉,一脸不耐:“本座就烦与勾心斗角的权谋者打交道,这世间就是谁强谁说了算,我们已造出了最强武器,谁不服,干翻他们就完事了。”
阿晖笑看墨时仪:“墨宗主,少安毋躁,我们的武器可说是毁天灭地霸道,然夫人制造这些武器是为了保卫家园,而非毁灭,夫人想尽量不动用武力,是想百姓免于战火,以最小的伤害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所以,每走一步都要思虑缜密才好。”
墨时仪瞟了眼凝眉沉吟的苏婉言:“我就担心她,再着了司徒渊这老狐狸的道。”
阿晖笑道:“墨宗主的担心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在的司徒渊对夫人来说,只有利而无害,其实我与夫人说过,若她愿利用司徒渊,便可立刻解决当下所有烦忧,只是夫人不想……”
墨时仪腾的站起,怒指阿晖:“你给我闭嘴,你哪里了解司徒渊的阴险,再敢与婉言说这些混账的话,本座便让你再开不了口。”
阿晖释然一笑:“宗主您未经过情爱,又哪里懂得,情之一字可叫人生死相许。”
墨时仪冲过去一把揪住阿晖的衣领:“我怎么听着,你这是想蛊惑婉言与司徒渊合好,司徒渊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小子存着什么诡心思。”
“墨时仪,你快放开阿晖。”苏婉言走过去拉开墨时仪,嗔怪的打了他一下:“阿晖说的没错,是我不屑与司徒渊有任何的纠元,是我思虑太多。”
墨时仪看着苏婉言,充满魅惑的眸子里尽是担忧:“婉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想做大事便痛快放手去做,别顾虑太多,百姓要经历战火,那便是他们的命,我不忍看你如此心累。”
苏婉言嫣然巧笑,抱了抱墨时仪:“我明白你心疼我,许是我妇人之仁,可我身为医者不忍看生灵涂炭,势必要多思虑些,但我心中有分寸,该出手时绝不会犹豫。
至于凤虞山契书之事,司徒渊要以此威胁,早在知道我是苏婉言时便做了,他现拿出来,应该只是想赖在山上等着我出现。
可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好马不吃回头草。”
墨时仪勾唇,邪魅一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行吧,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便放心了,明儿我把天佑送来你身边,把司徒渊晾在山上自生自灭吧。”
墨时仪走了,苏婉言依着窗棂,看着美丽的凤虞山,微凝起黛眉,美眸中盈上一丝怅然。
此时她心中的感觉,就好似吃到嘴里的美食,突然得知是讨厌的人做的,这美食立时便不香了。
可凤虞山是她的心血,若司徒渊真以此威胁她……,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应对才是。
阿晖走上前,看着她:“夫人不必担心,摄宁王应该不会用契书威胁你的。”
“这可不好说,你快给我想个法子应对。”苏婉言说。
阿晖道:“您现在对摄宁王充满了敌意,我很笃定摄宁王不会做让您厌恶的事。其实所有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就如摄宁王让周府把凤虞山使用权卖给给墨宗主,又何曾不是帮您解决了一个烦恼呢。”
苏婉言转眸看向阿晖,微眯起美眸:“我现也相信墨时仪说的,你一直在为司徒渊说好话。”
阿晖低眸浅笑:“阿晖对夫人绝无二心,心中想的都是为夫人好的,阿晖就事论事,看似当年摄宁王操控着您的一切,其实,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呢?特别是您那时还挺看爱惹祸的。”
“呵呵!”苏婉言轻笑,想到过往的自己,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司徒渊也总能及时出现护她,可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无意义了。
她挑了挑眉:“司徒渊最好别有什么心思,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他如意,还有你,以后再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
“是,阿晖遵命。”阿晖笑应。
眼前这位神奇的女子,是可以改变这个礼崩乐坏世界的人,在他心中,苏婉言就是千年难遇的贤明君主。
苏婉言这么好的女子值得温柔以待,应该有幸福美满的姻缘,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只能是大晟战神司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