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仪走到宫婢面前吸了吸鼻子,伸手轻轻翻开古医书,邪魅一笑:“不错,还真是好东西。”
淑贵妃欣然笑道:“墨宗主喜欢就好,等墨宗主能将我儿的病医好,本宫还会有重谢。”
墨时仪放下古医书,睨了眼淑贵妃:“打从本座拥有了苏婉言的医书,这世间再无医书能让本座感兴趣的,这草药,也没啥稀罕的。”
墨时仪反转的话让淑贵妃有些错愕,她说:“那墨宗主您想要什么,本宫定满足您。”
“满足我?呵呵,若本座说,本座现最缺的是试药人,想用你的儿子瑞王试药,你可愿意吗?”墨时仪阴森森笑指司徒澍说。
司徒澍闻言,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淑贵妃皱起黛眉,潋滟美眸中泛现一丝愤怒,沉声说:“墨宗主,您要用人试药,本宫可给你提供更多的人……”
“本座就要瑞王,你给了,本座就给你的另一个儿子医病?”墨时仪笑说。
淑贵妃拍案而起,怒斥墨时仪:“墨时仪,你可是医者,医者救死扶伤为天职,你怎可谋害他人性命。”
墨时仪冷笑:“本座只要瑞王一人,而你刚说可给本座更多的人试药,贵妃娘娘如此草菅人命,有何脸指责本座。
而且,是你说会满足本座的。”
淑贵妃紧凝黛眉,沉默不语。
司徒澍见淑贵妃沉默,可是吓坏了,以为淑贵妃是犹豫要将自己交给墨时仪做药人了,他又害怕又失望。
淑贵妃抬头看向低泣的司徒澍,心如刀绞,她潋滟美眸迸射着戾芒:“墨时仪,本宫放下尊严求你,你却一再的挑衅本宫的底线,你这是藐视我皇族威严,若不为我医治,本宫在此发誓,必毁了你的凤虞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墨时仪突然狂声大笑,他指着淑贵妃:“桑瑞滢,你跟本座来横的,你还太嫩了些,你当年害死婉言之仇,本座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让本座来救你的儿子,就得以命换命。”
他一把抓住淑贵妃的手腕,狠绝笑看着她:“你即舍不得儿子的性命,那便拿你的来换吧。”
司徒澍冲过来,跪在墨时仪面前哭求:“不,墨宗主,您别伤我母妃,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誉儿,求您别伤我母妃。”
墨时仪甩开淑贵妃,将司徒澍拉起,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瑞王殿下到是有些担当。”
“你不要碰我的儿子。”淑贵妃推开墨时仪,:“我不医了,墨时仪,你给我等着。”
她拉着司徒澍,叫女官抱起昏睡的小誉王,转身欲走,一只手挡住她。
墨时仪张开大手,手心里有一颗药丸,他笑得诡谲:“吃下它,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换誉王殿下的健康。”
淑贵妃定定看着大手中黑黑的药丸,她竟有一丝心动了。
“吃下它吧,别人看不出,你却瞒不住本座,这个孩子,你就生下他,他也活不成。本座听说了一种婴蛊,就是以死婴制成的,吃下这药后,胎婴到六月时便会落胎,你把它给本座,本座保证让你的誉儿不出一年健康痊愈。”
淑贵妃缓缓抬手伸向墨时仪手中的药丸……
这个孩子,确实如墨时仪说的,生下来也会是个死胎。
在太庙时,一直想再怀龙嗣便可翻身重回晟宫,但御医告诉她,因她之前生誉王难产大出血,气血太亏,身子损伤太大,即是怀了孩子很难存活。
但她怀上了,这是老天眷顾她,给她涅槃重生的机会,好欣喜不已。
然,自她怀上这个孩子,身体便各种不适,御医说是腹中胎儿导致的,若不停止妊娠,搞不好会一尸两命。
这个孩子存活的希望渺茫,可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要保住孩子。
她现在也需要这个孩子,至少挺上几月后她除了太子。。
墨时仪未给她把脉,便看出来了,医术真是高明,他的话充满了蛊惑,终于让她放弃了对这孩子那丝希望,她拿起药丸。
司徒澍抓住淑贵妃的手:“母妃,不可,您别吃,您腹中孩子虽未出生,他也是一条生命啊……”
淑贵妃推开司徒澍,将药丸吞下,她狠瞪着笑得阴森的墨时仪:“墨时仪,你若敢骗本宫,本宫定不饶你。”
墨时仪笑得惬意:“从明日墨时仪便去给誉王瞧病,保证一切都会如贵妃娘娘所愿。”
“好,本宫敬待墨宗主。”淑贵妃抚了抚小腹,美眸泛上一丝忧伤,毅然决然走出大殿。
墨时仪心情愉悦的回到他的芳香轩,他正哼着小调分拣着草药,便听得一声娇喝。
“墨时仪,你又犯老毛病了。”
他回头见苏婉言气冲冲的走进来,邪魅一笑:“这么快你就听说了。”
苏婉言打了他一下,:“不是与你说了暂时不要动桑瑞滢,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是作孽,这是杀人。”
墨时仪摇头晃脑,十分得意的说:“她那孩子不好活,而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什么不好活,你当我是瞎的吗?”苏婉言狠瞪他。
墨时仪笑得恣意,:“在那些庸医那就是不好活,在你我这就另当别论了,可我最是记仇的,想我救她儿子,那便用另一个儿子换,一命换一命,正好公平,我这不也帮你出了口恶气不是。”
“滚,谁要你帮,你这么做不对,桑瑞滢她作恶多端,即是我们除不了她,也有老天收她,我们不应该用她腹中无辜的孩子报复她。”苏婉言说。
“反正她吃了药,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这也是她的报应,你,别不知好歹啊。”墨时仪笑说。
苏婉言伸手狠掐他:“我怎么会不知你为了我,可如此做有损阴德,我所你得报应啊。”
“我一无所有,老天还能怎么报应我啊。”墨时仪笑得浪荡,摸着下颌,又道:“等过几日,我便把真相告诉桑瑞滢,想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这心便极为舒畅,哈哈……”
苏婉言叹息一声:“你这人,怎么说你好呢,你要下步为例,谨记医者的天职,绝不可再害人性命了。”
墨时仪凑近苏婉言,笑说:“你说实话,是不是也在心里偷着乐呢。”
苏婉言瞪他,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轻打他:“罪过,真是进墨者黑……”
突然一个人影冲进芳草轩中,惶然看着二人说:“夫人,宗主,不好了,小少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