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一角,宣莫寒坐于矮凳上,手持蒲扇扇着炭火上烧着的汤药,沸腾的汤水升腾起袅袅的白雾,浓浓的药香在空气中蔓延。
邬泰与冷鹰在一旁挑拣着簸箕里的草药,不时转头看一眼呆滞的主子,摇头叹息。
“王爷这接连着受伤,再去找王妃,这条命可在交代了。”邬泰沉着脸,满腹牢骚。
冷鹰又转头看了看自家王爷,又是一声叹息。
邬泰将手上的草药扔回簸箕里,:“王妃活过来了,本以为王爷的苦痛终是熬出头了,可这王妃简直是夺命罗刹,几次三番的差点要了王爷的命……”
冷鹰惶然看向司徒渊,见其没有反应,他反手给了邬泰一拳,小声说:“你疯了你,敢说王妃的不是……”
邬泰瞪眼:“我没说错,王爷和王妃怎么说也是夫妻,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把人往死里搞的。”
“你快闭嘴吧。”冷鹰抓了把草药塞进邬泰的嘴里,狠瞪着他:“你光看着王爷受伤便这般气愤了,你忘了当年王爷是如何狠心对王妃的,哪一次不是差点要了王妃的命,王妃怎会不恨王爷,唉,这也算是因果报应。”
闻言,邬泰象泄气的皮球,:“我这暴脾气还能熬到王爷追回王妃吗?咱家王爷的霸道哪去了,要我说,就王妃抢回王府去,闭上门怎么哄,整天在这受窝囊气,我都要憋炸了。”
“你懂个屁,王爷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妃,还是活的,那心里不定有多么的高兴呢,肯定要小心翼翼的看着守着,生怕把王妃再吓跑了。
就现在的王妃多厉害啊,王爷要象以前那般霸道行事,这两人准搞出世界大战来。”
冷鹰白了邬泰一眼:“就你,就应该做一辈子王老五。”
邬泰回呛冷鹰:“哼,你现在不也是王老五一个,王爷和王妃不合好,春禾也不会理你。”
冷鹰看向得意的邬泰,一脸苦闷的叹息。
宣莫寒熬好药,将汤药递给冷鹰:“你拿去给王爷喝吧。”
冷鹰看了看脸色沉沉的宣莫寒:“宣医师,你这脸拉的象谁欠你八百吊似的,不会还记得前些日王爷打了你,你这也太记仇了吧。”
宣莫寒抬眸瞟了眼冷鹰,皱起眉头有些不耐:“赶紧拿给王爷吧。”
冷鹰接过汤药,诧异好脾气的宣莫寒脾气太大了些。
宣莫寒看冷鹰端着汤药走向司徒渊,他又坐回矮凳上,小声嘟囔:“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打人,有你后悔的。”
“宣医师,你在那嘟囔什么呢?”邬泰问宣莫寒,见他不回应,他低下继续挑草药。
司徒渊把汤药喝下,冷鹰笑说:“王爷,您在院中坐的太久了,回屋里休息吧。”
司徒渊点了点头,缓缓站起,冷鹰扶着他向屋里走。
走上檐廊,司徒渊斜睨向挑药的邬泰:“邬泰!”
“在。”邬泰应声连忙跳起,看向司徒渊一礼:“王爷有何吩咐。”
“自领杖刑五十。”司徒渊说罢迈步走进屋里。
邬泰瞪大眼睛,茫然挠头:“我,我咋了,王爷要罚我?”
“王爷是伤了,又不是聋了听不见,自是你刚才有对王妃不敬之言。”
邬泰回头看向背着他说话的宣莫寒,一脸愁苦,抬手狠打了几下自己的嘴,然后悻悻的走向庭院。
翌日,阿晖来到司徒渊的专属别院前,他恭敬的深鞠一躬:“在下程晖,是奉宋夫人之命来见摄宁王。”
守在门前的将士接过他手中的拜帖,:“你在此等一下。”旋即走进院子。
很快,院门大开,冷鹰冲出来笑看阿晖:“请,王爷有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