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的手指轻松点击屏幕，飞速记忆平板电脑中的各种资料。十几分钟之后，天秤说道：“自成一系，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据传已经陨落的古老神祇，律令神。这个古老神祇喜欢秩序，并习惯在不同的世界建造不同的秩序，看着芸芸众生为了寻找秩序的规律而徒劳奔波的样子。”

天启终于开口说道：“道德宗也是在建立秩序，只有一小撮的读书人才能掌握基本规律，绝大多数民众很愚昧，这就是愚民政策，我看得出来，只是我没听说过律令神。”

天秤说道：“你拥有知识女神这个分身时间太短，自然不会对神祇感兴趣。我没有说一定与律令神有关，只是提出相似的可能。

资料中显示天秦帝国抓住了一些道德宗的重要成员，那么知识女神有没有亲自审问过他们？并从中找出信仰之力的秘密？”

天启没言语，天秤把平板超脑推回去说道：“我亲自审讯，安小全，随我秘密出行。”

安小全左顾右盼说道：“我不会驾车，总得找个司机。”

天秤盯着安小全说道：“我自己开车。”

安小全说道：“那怎么好意思，是我来侍奉您，岂能让您受委屈？”

天秤说道：“就这么定了。”

天秤起身，她身上华丽的银白色长袍变成了一件风衣，然后天秤取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遮蔽了让人惊艳的容颜。

姬婴咬着桃酥微微摆了摆下颌，放手去做，我不掣肘。安小全磨磨蹭蹭说道：“具体要去哪里？”

天秤走向大门口说道：“微服私访，我会循着自己整合的线索寻觅，天秦帝国抓住的不是大鱼，真正的大家伙藏在民间。”

林山石试图打入道德宗的消息不落文字，只有几个人知道，为的是保证林山石的安全，也是避免触觉敏锐的道德宗察觉到异常。

天秤依然通过不完整的资料，推断出道德宗潜伏极深，这是本事，缜密的心思比天启似乎要略胜一筹。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驶出皇植所，来到无人的岔路口，轿车掀去了车衣，轿车变成了墨绿色，悄然驶向远方。

姬婴依然慢慢吃着，姬琴看着不动声色的姬婴说道：“别担心，天启大人随时掌控情况。”

姬婴放下手中的糕点，眼眸中有一丝阴霾。总觉得天启邀请天秤过来是个昏招，只是没证据那就不能乱说。

安小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假寐，天秤轻松驱车前行说道：“天秦数千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发展，数千年的皇朝，绝大多数人不识字，限制了工商业，只有农业发达，然后就是读书人皓首穷经，道德宗手段不俗。”

安小全睁开眼睛说道：“积重难返，诸子百家被打压，然后道德宗盘踞朝廷，霸占了各个部门。

想要打压道德宗，朝廷就没人可用，毕竟读书人全部是道德宗的弟子，他们掌握了真正的屠龙之术，让皇帝也无计可施。

违背了道德宗的意志，那就是昏君佞臣，史书上可以肆意诋毁。再加上道德宗不断标榜自己，长期延续下来，人们就认为没有道德宗，就没有天秦帝国。条件反射，就是这么培养出来。”

天秤笑吟吟说道：“你也不傻啊，分析得很有条理。”

安小全转头看着天秤，谁说我傻？你说出来，我劈了他。天秤说道：“想一个问题，理气心这三大学说你理解多少？”

安小全思索着说道：“理应该是去人欲，存天理；心，讲的是心学，格物致知的意思；气是什么，不太清楚。”

天秤说道：“腹有诗书气自华，气有气质之说，讲的是读书可以改变人的气质。也可以解释为道德宗弘扬的浩然正气，那么问题来了，浩然正气是什么东西？”

安小全茫然说道：“是啊，等等，浩然正气，能不能理解为信仰之力？”

天秤不漏痕迹赞道：“差了一点点，快接近了。四书五经，还有衍生出来的诸多分支学说，读书人通过阅读理解，皓首穷经的参悟之后，就会把自己对学问的向往，也就是信仰转化为内在的气质。

因此道德宗会在某些时间出现特别有才华的人，这些人就是把所谓的气变成了自身能够动用的力量。

就如同我的信徒，参悟我的教义之后，突然开窍了，那么就会得到我的反哺，从而拥有了有限的神通。”

安小全坐直身体，天秤说道：“还有一点，那就是道德宗的所谓经典，就是一种气的载体。同时道德宗对民众灌注唯有读书才是正确的，这就是一种宗教洗脑。

读书，把自己的信仰传递到书中，然后真正有机缘的人，就能够汇聚诸多读书人的信仰，化作了自己能动用的气，道德宗的秘密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