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有提前准备好的皮划艇,邵谨之和程叔也跟着上了皮划艇。
于是,坎高犬在前方,后面是几艘皮划艇,一同向着下游划去。
坎高犬一边游,一边嗅味道,直到,它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下。
然后,它突然向着岸边游了过去。
邵谨之看到,它停留的地方,是颜朝雨被发现的地方。
心中的猜测得以证实,所以,邵言戈真的是撞车后,救了颜朝雨,然后体力不支落水的。
坎高犬爬上岸,四处嗅了嗅,最后,嘴里叼了一个东西。
程叔瞳孔一缩,脚步发颤:“是少爷的!”
邵谨之凑过去,看到那是一枚戒指,他过去似乎见过,是邵言戈戴在小指上的,应该是尾戒。
坎高犬找到尾戒后,一直在原地嗅着味道,最后,就留在了那里,目光一直看向河水。
它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好似在缅怀,又好似在呼唤。
“它什么意思?”邵谨之看到这一幕,心不由自主地下沉,浑身发凉。
程叔此刻已然哽咽:“少爷肯定是……”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
“我不相信!”邵谨之猩红着眸子:“就算把整个沿岸都掀个底朝天,我也必须把他找到!”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接听,那边道:“邵总,出海口那边也找了,没有。”
“还有沿线我们也问了人,昨夜没人遇到溺水的人。”
“继续!”邵谨之道。
他说着,从程叔手里拿过那枚戒指,捏在掌心,看向河面。
夏天常下雨,河面比平时宽了很多,水流也比较湍急。
邵谨之赫然想起,当初邵言戈在他面前跳海的模样。
对,当初连跳海都没事,现在,掉在河里又怎么可能有事?!即使,在跳河的时候,他就受了重伤。
他心绪烦乱,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捏着手机,给司炎打了过去。
司炎此刻,正在处理工作。
他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在陪着邵余笙,很多文件都是搬回家处理的。
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正在楼下花园里给肚子里宝宝讲故事的邵余笙,唇角不由勾起,接听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柔和:“谨之。”
“司炎,你做的好事!”邵谨之的声音暴躁,几乎震坏司炎的耳膜。
他一愣:“谨之,怎么了?”
“你马上到我发送位置的地方来!”邵谨之的语气,听起来严肃而又生气,仿佛愤怒累积到了顶点。
司炎了解邵谨之的脾气,于是马上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说着,他快速换了衣服,拿了钥匙下楼。
“笙笙,公司有点事情我要处理下,你在家好好休息。”司炎交代完,便快步出去了。
一路上,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可是,却始终想不出邵谨之那么生气是因为什么。
而且,他昨天已经将整理好的关于宗家的资料发给邵战毅了,邵战毅今天早上也回复邮件了,说知道了,还让他好好照顾邵余笙。
似乎,一切都很好啊?
司炎开到邵谨之的位置,这才发现是个有些偏僻的堤岸。
他停了车,从车里下来。
“谨之——”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邵谨之就猛地过来,出拳又快又狠。
司炎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而邵谨之根本不给他喘息的工夫,又扑了过来。
司炎脸上受伤,腹部也被邵谨之踢中,他忍着痛起来,想要反击。
可是,今天邵谨之好像发了疯,全然不顾地向着他身上招呼。
他失了先机,几乎呈一边倒的态势,完全无法招架。
直到,有人拉住了邵谨之。
此刻,司炎才看到了邵谨之眸底的怒意!
他也有些窝火,毕竟,虽然他过去伤害了邵余笙,可是,他也是受害者。
而现在,他一直在弥补,对邵余笙问心无愧,对邵家也没有什么亏欠,怎么能够被人这么往死里打?!
“邵谨之,你发什么疯?!”司炎说着,咳嗽了一声,口中都是血。
“司炎,你把我弟弟赔给我!”邵谨之红着眼睛,仿佛在看仇人。
“什么意思?”司炎完全不明白。
“你去查宗家,可以!但是,你却让朝雨和言戈身处危险!”邵谨之掀开身后拉着他的程叔,冲过去揪住司炎的衣领:“言戈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