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抽掉嘴里的烟,姜沪生抖了抖手,目光阴郁的看着对面的施博,“我们一直不知道田文涛为什么会来浮梁山,但显然他知道自己此行会有危险,所以他在火车上就已经像白夜发出了暗示。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在浮梁山上遇见你。刘原死后,他第一个从别墅里离开,他在林子里听见了汽车的声音,我们在林子里也找到了这个。”姜沪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只mp3,“里面录放了汽车启动,碾压石子和行驶的声音,它被埋在徐薇给贝尔挖的坟墓里。”
施博一阵冷笑,“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姜沪生冷冷的说道,“你在打昏田文涛后,把自己的手表和田文涛的交换了。”
施博脸色一黑,愤怒的指着姜沪生,怒道,“姜队长,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且先不说我跟本没有离开别墅,就算是我离开了,并跟踪了田文涛,我为什么要和田文涛交换手表?就算是一只名贵手表,可我不会缺这点子钱。我不知道警方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继续胡言乱语,我要离开这里,公司里有很多公事等着我,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那好,你可以等我的律师,我想你会和他谈得很愉快。”说完,一转身,晃动着肥胖的身体往外走。
“葛云飞。”姜沪生突然开口唤道,施博的脚步一顿,姜沪生冷冷的看着他转身,那张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那感觉就像似刚吞了一只死苍蝇。
“葛云飞,都到了现在,你以为你还能狡辩么?”姜沪生冷笑着道,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施博,抬起手,从夹克兜里掏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竖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偏分发型,一个穿着呢子料的西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拘谨,另一个穿着蓝色的劳动服,头上带着安全帽。照片里的两个青年肩膀贴着肩膀,两张脸凑在一起,竟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年轻时和施博和葛云飞长得很像,去调查葛云飞背景的时候,吴悠几乎走遍了当初两人合作过的一些厂商,记得他们容貌的不多,只说两个人张得很像,关系很好,那时候葛云飞从台湾来,回大陆投资房地产,与那时候还刚刚起步的施博一见如故,很快的达成合作关系。当时的许多人都还笑说,这两人该不是孪生兄弟吧!
后来两人开发了浮梁山景区,再后来,葛云飞就几乎不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过了几年,便有人放出风声,说葛云飞在台湾的亲人出了些问题,回台湾了。
葛云飞的线索到这里彻底断了,直到吴悠在偶然间去查了一下施蕊的病例时,见到了施蕊。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女孩,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坐在医院外的草坪上的木椅上,神情有些茫然,在看他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很快的又露出一种胆怯。
她缩着身子,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头抵着膝盖,目光惊恐的看着吴悠。
“别怕,我是警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吴悠生得本就有些清俊,温柔细语的时候,整个人倒显得格外的温润。
许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施蕊安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那么看着他,他问什么,她就乖乖的点头,不说话,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