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祝却笑道:“不怪你会多想,毕竟我也是有过前车之鉴的。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遗洛,你能理解我么?”
遗洛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楼下叶木槿飞奔而来的身影。没多久就来到了他们面前,叶木槿轻喘着气,看了看夜色,总算没错失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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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挂着明亮的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犹如白昼。只是这里并不似从前热闹。
四个少年虽有矛盾,但吵吵闹闹也算多了不少生气。如今走了三个,便觉得寂寥空旷。
清阳靠在树荫下的石桌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院子门口。他下午让人去桃花馆递了话,若是晚上金文茵不忙的话,请她来后院一趟。
已经是如此不害臊的暗示了,清阳觉得金文茵就算再忙,也该会抽空过来。可又怕被沈祝截胡,比起自己和沈祝在金文茵心中的地位,清阳半点自信都没有。
今天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要留下,也许金文茵根本不会挽留。
清阳越想心里越烦闷,偏偏旁边的小侍不懂事,上前来道:“公子,馆主怕是今晚不来了,您不如早些歇着......”
清阳性子骄纵,不高兴时什么都做得出来,和江其叶快要有的一拼,没等小侍把话说完,他便一脚将人踹倒在地上,“本公子的事轮得到你来管,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侍不敢起来,委屈地跪在地上。
清阳不耐烦道:“你让我再踹你一脚你才知道滚吗,我脚真的很酸,麻烦你麻利的滚!出!去!”
小侍诚惶诚恐,迅速地起身,弓着身子往外走,抬头却看见英气清冷的馆主缓步而来。
他正要行礼,却见金文茵做了噤声的手势,他会意,连忙跑出了院子。
清阳气还没消,一屁股坐在石桌上,听到身后竟然还有动静,他怒气再此上来,一巴掌往后甩去,“我让你滚......”
话音未落,甩下去的手掌被人轻轻握住,女子手心的厚茧轻轻摩擦这他的皮肤。
清阳愣住,呆呆地看着金文茵,“馆主,我......”
金文茵不去看他,目光微垂,落在桌面上。
“站便好好站着,坐便好好坐着,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清阳羞愧难当,连忙从石桌上跳下,“我只是......”
“不必解释,下不为例。”金文茵淡淡开口。
清阳垂下头,认错态度极好。纵然金文茵只是开口教训他,可她能来,已是极好的。
清阳局促不安地站在金文茵面前,他的个头比金文茵要高出半个脑袋,但身上的孩子气未褪去,站在金文茵面前,像是在母亲面前忏悔的小孩。
他的手腕还被金文茵握在手中,上面传来的体温让他脸颊泛着红意。纵然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但清阳心中还是忍不住像小媳妇一样羞涩难耐。
“你都忙完了?”清阳小声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