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恕见识过叶木槿的热毒发作,那个时候倘若没有人护在身边,极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以后每年六七月,我都寸步不离陪着你。”宁恕捏着她颇为瘦削的脸,“对了,凝水珠你还留着吧?”
“贴身藏着呢。”叶木槿探进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包来。
宁恕叹了口气,“凝水珠天生有冰凉的效果,对你身上的热毒有几分好处,只可惜现在不能正大光明拿出来。”
“我有一个想法。”叶木槿将凝水珠收好,笑嘻嘻地摩拳擦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如果我们暗中对陆渐羽来个杀人灭口——”
宁恕露出惊诧的表情,厉声道:“不许伤他!”
“你终于承认自己在乎陆渐羽了?”叶木槿歪了歪脑袋,露出狡黠的笑容。
宁恕才惊觉她是开玩笑唬自己,顿时觉得没了面子,哼道:“谁在乎他,你要杀尽管杀!”
“别不承认,我看得出来,你嘴上说着讨厌陆渐羽,可在宁府时,他却是对你最好的人。虽然他对你是爱情这一点让你有点儿郁闷,但心底里,你却是承认他这个朋友的。”
叶木槿没忘记在云野城第一次重遇宁恕时,他和陆渐羽在茶楼前的大街上交谈的模样,笑得满面春风,好似得遇了人生知己般。
叶木槿也正是因为宁恕的笑容,更加坚信了两人合谋要一起害她,以至于气得没控制住力道,握碎茶杯伤了手。
想到此,叶木槿埋怨起来,“但是你敢以真容去面对陆渐羽,胆子倒是挺大,不怕他认出来?”
宁恕道:“我去云野城是为取江奕的性命,谁能想到你也在,更想不到陆渐羽追着你也跑了去。第一次撞见他时,倒真是将我吓了个半死。不过陆渐羽这人思想正统,没那么多花花点子,自然想不到从前的宁淑是我男扮女装。”
“你的意思是我歪点子多?”叶木槿咧开笑容,美貌而危险。
宁恕往后缩了缩身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木槿从床上站起,理了理褶皱的纱裙,朝宁恕伸出手,“不和你胡闹了,我们到西苑走一趟,和阿敬谈谈。他一定有很多疑问要问我。”
宁恕躺在床上伸出手,和叶木槿来拉他的手隔了一段距离。
他眯眼笑了笑,“够不到。”
眉尾眼角写满了“你靠近些拉我”,幼稚的像个孩子。
叶木槿默默看了他片刻,危险地眯起眸子,“你若不起,我要你一辈子都在床上度日。”
说话间,她往腰间一抹,一根银针出现在指尖,冰冷的针头正对着宁恕。
他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小声嘀咕着:“叫你对我温柔一点儿、体贴一点儿,你还是这么凶,将来把我吓跑了,要你后悔一辈子。”
叶木槿弯着眼睛冷笑:“我让你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宁恕讨好地干笑:“自然是陪着我家阿槿,跑到西苑找阿敬问话去。”
他殷勤地帮叶木槿拿起帷帽,悉心帮她戴好,裹得严丝合缝,让人看不见脸。
叶木槿道:“你是要闷死我?”
宁恕手忙脚乱地又帮她松了松,撩开一些面纱透风。
叶木槿满意地笑笑,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宁恕拿起自己的面具,跟着出了北苑。路上遇见一个摇扇子的弟子,他强横地和人抢了来,跟在叶木槿身边帮她扇风。
叶木槿揶揄道:“你倒是很有做狗腿子的潜质。”
宁恕陪笑:“我只做你的狗腿子。”
叶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