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追影摸出腰间挂着的长鞭,与他缠斗了起来
男子是有些实力的,可以算是一个高手,但是尚追影毕竟年轻时就已经叱咤一方了,在浊风涯底的几十年,为了不让自己意志力消磨,除了考虑生计便就是每日的勤加练习武功强身健体。
所以这几十年,武功非但没落下,反而突飞猛进。对付这个人,只是时间问题。
这边尚追影拖住了驾车男子,阿敬到马车边,掀开车帘往里一瞧。他方才果然没有看错,真的就是杨楚青。他被束缚了手脚,靠在车厢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阿敬背着沈祝无法上马车把杨楚青唤醒,便守在车边。
没多久,尚追影便制服了驾车的男子,长鞭紧紧将他绑住,让他没了反抗的机会。
阿敬这才放心地将沈祝放在驾车的那个位置,然后上前道:“前辈,我没看错,车里是我家少主。”
尚追影拿着男子的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说,你是什么人,绑了我朋友有什么目的?”
男子也是个有骨气的,面对尚追影的逼问,面不改色地错了错嘴巴,咬舌自尽了。
他知道就算现在不死,搞砸了冷月心交代的事情,回去后必然会死得更惨。
尚追影先是惊讶,后又无奈地,惋惜地叹了口气。这样的人,从前她在江湖上见的也不少。
算是个衷心的奴才。
尚追影从前也是病过的人,略微懂一些医术,给杨楚青把了脉,发现他没什么危险,应该是路上不老实,被打晕了。扒了扒他的后颈,果然被打得红了一块儿。
这辆马车算是他们的战利品,两个睡着的人靠马车里面,阿敬驾着马车,尚追影坐在他另一侧。四个人挤在并不宽裕的马车上,一路向南而去。
他们算是劫后余生,马上便要苦尽甘来了。
但是却有人还山沟里没能爬出来。
叶木槿说自己命硬一点儿都没错,前两日她掉进深不见底的山沟里,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这山沟下面看深不见底,但其实是被弥漫的浓雾和烟云遮掩了双眼,真是的深度也就只有约莫十丈的深浅。
叶木槿只摔伤了一条腿,在地上躺了一天后,便直接能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活蹦乱跳了。
从前她练武摔的比这个严重的多了去了,如今这个算是比较轻的。
只是这山壁陡峭的离开,叶木槿即便轻功卓越也无法离开。而且上面那些飘着遮人视线的浓雾并不是普通的烟雾,而是瘴气,且是毒瘴。
所以当初就算尚追影发现了这里并没有那么深,贸然下来也有可能一命呜呼。
纵使叶木槿自小尝遍百药百毒,这毒瘴她也有些受不了。虽然要不了她的命,但是闻多了胸口依旧闷的厉害,心情也变得更加烦躁。
往上爬不出去,叶木槿只能尝试向两边去,但是绕来绕去绕了两日时间,肚子饿得发瘪,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原地。
这情况,不是见鬼了就是遇上了类似于在云野城城主府见过的幻阵或者迷境一类的东西。
叶木槿有点崩溃,尤其上面的毒瘴一点点侵蚀着她的意志,某些瞬间叶木槿真想就此放弃,躺在这里等死算了。
或者一头撞在石头上,一了百了,也不用忍受肚子饿的折磨。
她已经有些理解不了尚追影被困在这里三十八年,到底意志力强到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
现在,一点走出去的希望都没有,叶木槿自杀的这种想法愈发强烈。
她心里这么想,便真就这么做了。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迷迷糊糊把灰漆漆的额头往旁边的山石上狠狠一撞。
一瞬间头晕目眩,额头破了皮流了血的那块,疼得厉害。
加上饿了太久,叶木槿直接便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识,只觉得额头有什么东西在擦拭着她的伤口。
软软糯糯,湿湿润润,还带着不少凉意,让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叶木槿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或者她已经死了,地狱里认识她的朋友在帮她处理伤口?不然她为何会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冰冷的怀里......阴嗖嗖的。
叶木槿的手动了动,摸到了抱着自己的东西。
冰凉的,柔滑的。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