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之前事出有因骗了您,这才是我的真容。”顿了下,她又添了一句,“我与江其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陆老太太迟疑了片刻,忽地抓住了重点,眉头冷厉地一皱:“同父?”
叶木槿抬起头:“是,江奕是我爹!”
老太太手边的案几被她猛地一掌拍碎,她起身斥道:“你再说一次!”
叶木槿不卑不亢:“我是叶木槿,江奕是我爹,陆桃之是我娘。”
陆老太太胸口起伏着,指着叶木槿起的说不出话来:“你......”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老二,你一脸淡然,是早就知道情况了?”
陆渐羽垂头,低声道:“......是”。
“呵,好样的!”陆老太太面露怒色,“你们都知晓内情,独瞒着老身一人。”
陆渐羽慌忙解释:“蓁蓁也是有苦衷的,今日不是来向您解释清楚了么?”
陆老太太忽地捕捉到陆渐羽对叶木槿的过分庇护,眸子眯了眯,在两人身上打量着,仿佛要看穿什么。
“今日你们向老身坦诚此事,是为了什么?”
陆渐羽疑惑地看向叶木槿,他也好奇她来此的原因,总不能只是坦诚一下身份。
叶木槿浅浅一笑:“姥姥,我向您坦诚,只是觉得没必要再瞒着您。您是亲人,有权利知道我的基本情况?但若要说为了什么,两者之间并无关联,可确确实实我是有事相求才来陆家庄的。”
陆渐羽小声道:“有何事你可以直接找我,偏要绕这么大的弯......”
叶木槿压低声音与他道:“我认为此事与老太太谈更妥帖些。”
陆老太太见二人“甜蜜互动”,不由得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又在两人抬头看过来时,敛住。
“蓁蓁,你且说说,为的是何事?”
叶木槿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姥姥应该清楚,我在宁府那段时间,曾刻意打压过南家武馆。今日来,为的便是这件事。”
陆老太太沉吟了一下:“你与南家武馆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前段时间南和昔来与老身认错,老身本以为她无意间得罪过你,既受过教训,便未再责难于她......”
叶木槿抬起头,低声道:“仔细算起来,我与南家武馆并无仇恨,只是南家武馆本该是属于师父,我这个做徒弟的,想要替他要回来而已。”
说着,叶木槿将叶何生的与南家武馆的渊源透了个底,她既然想要陆老太太彻底不再插手南家武馆的事情,便只能告知于她其中干系。
“原来如此,我从前竟未听叶大哥提起过。”陆老太太收起神色上的震惊,缓缓开口。
“师父是个安于现状的性子,自然没想过去南家武馆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他养育我长大,教我武功、授我医术,他做不了恶人,便让我来做吧。”叶木槿目光坚定地瞧着陆老太太,定定道,“姥姥可要与我说明你与南家武馆的关系?”
案几已被陆老太太拍碎了,上面放着的茶水自然也洒落在地上,侯嬷嬷早有眼色地去准备了新茶,此刻刚放到陆老太太手中。
她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缓缓道:“并没有多深的关系,不过是年轻时受过南家长辈的恩情,南和昔来讨,老身顺便还了而已。听你说来前尘往事,给予我恩情的那位前辈,好像正是叶大哥的......仇人?”
陆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来对南家武馆的扶持,也算是将那丁点儿恩情还清了,接下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叶木槿拱手行了个礼:“既然姥姥如此说,我便大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礼过之后,叶木槿便要离开。陆渐羽疑惑拦住她:“蓁蓁,你刚来便要离开?”
叶木槿怔了下,好像这么做确实有点不礼貌。本来她没打算这么急切地去行事,但突然发觉自己有了身孕,便想着趁宁恕还没出来、趁肚子还没大方便行动,尽快吧事情处理完。
然后便安心养胎。
她回身再行一礼:“姥姥,此番匆忙,我忙完之后再来看你。”
陆老太太并未拦着,反而是向陆渐羽使了眼色,叫他跟上。陆渐羽难得和陆老太太这般有默契,立刻追上叶木槿。
“我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陆渐羽道。
叶木槿并未拒绝,一路和陆渐羽出了陆家庄。但陆二公子却发现叶木槿不是往城北门口去,去的方向反而是......
“蓁蓁,这是去陆城知府衙门的路,你莫非要找大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