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靛瞥了一眼脸颊也有些泛红的宁恕,低声道:“少主,若是谷主一人,属下也不会这么着急过来催,主要还是因为......”
叶木槿挑了挑眉,等着蓝靛说下去。
“云野城的江城主和清溪山的月前辈也在......”蓝靛道。
宁恕惊呆了:“外婆来了?”
叶木槿也惊呆了,江奕在她是知道的,可月凌珑不是说不想让宁恕知道自己来了?不是说见一眼叶何生就悄悄离开吗?
眼下这情况......究竟是要搞什么,昨晚只是匆匆一见,她还没做好正式拜见外婆的准备呢啊啊!
叶木槿转身跑回了房间,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画了个精致的妆容。虽说比不起宁恕的素颜貌美,也不至于相差太远吧。
宁恕瞧叶木槿重新出来时,步调袅娜娉婷、眉目婉转含羞,颇似个修养极好的大家闺秀。
宁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槿,你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叶木槿拍了他一巴掌:“不是学的,老娘天生这样儿。”
宁恕忍着笑,幸好是能忍住。
月凌珑没透露昨晚之事,只说自己思来想去决定过来,今早才到。
叶木槿看到叶何生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便知道是叶何生说服了月凌珑露面。
那边宁恕给江奕和叶何生奉完茶后,叶木槿端着蓝靛递上来的茶水,俯身端给月凌珑,喊前辈,还是喊外婆......叶木槿一番纠结之后,一声“外婆”脱口而出。
“外婆,您喝茶......”
喊惯了姥姥,再喊外婆似乎有些不习惯,但好像清溪山的习俗......都是喊外婆来着。
这声外婆很是受用,月凌珑慈祥地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乖孩子,不用那么多礼。你多喊几声外婆来听听?”
叶木槿连喊了三声“外婆”,月凌珑脸上堆满了笑意,侧身与江奕和叶何生道:“亲家们,你这女儿和徒弟不错,老身很中意这个外孙媳妇。”
江奕自豪地笑着。
叶何生却脸都黑了。我徒弟是你外孙媳妇,我生生比你差了一辈儿。
他清了清嗓子:“阿槿,你的医术与武功,大多数都是既明启蒙的吧?”
叶木槿茫然地点头:“是。”
“那么既明也算是你的师父了?”叶何生捋着胡子,“老夫又是既明的师父,不然以后我就做你师祖吧。”
叶木槿惊诧地反应过来,叶何生为了和月凌珑争一辈之差,居然想把她“过继”给既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木槿咬咬牙,正要义正言辞地拒绝,月凌珑道:“老身觉得不太妥当。”
叶木槿:“外婆英明!”
月凌珑:“外孙媳妇谬赞了。”
叶木槿:“不是谬赞,你确实英明!”
江奕和叶何生愣愣瞧着两人一来二去。
“嘴巴真甜,外婆送你新婚礼物。”月凌珑从怀中拿出一对儿红绳来,一只给了叶木槿,一只给了宁恕。
月凌珑亲自帮叶木槿缠在手腕上,叶木槿瞧着这普通的红绳,心里有些失望,还以为外婆会送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毕竟清溪山有几百年的基业呀!
宁恕却认出了红绳之上蕴藏的高深又细小的阵法,必要之时,可以保命的那种。
宁恕连忙戴在收手上,向月凌珑道了谢。
到了下午,叶木槿听宁恕说这根红绳必要之时能承受月凌珑这样高手的致命一击时,连忙跑月凌珑面前,郑重诚恳地向她道了谢。
是她错怪外婆了。
......
月凌珑笑着与江奕道:“你这女儿,颇有几分我当年的模样。”
叶何生感叹:“是啊,和婧華妹子真是半点儿都不像。”
江奕觉得,虽然月凌珑和自己说了很多,可他根本插不上话,没多久便起身告辞了。
“陆姐姐此番没有前来防风谷吗?”月凌珑在江奕走后问道。
叶何生顿了一下:“她近来在念佛......”
“嗯。”月凌珑起身,没再多看叶何生一眼,“听说尚姐姐还没有,我去打个招呼,便该启程回清溪山了。”
说她也起身离开。
快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忽然道:“不知道如今还会不会下雪,清溪山太偏南,许多年没下过雪了。”
她走到院子里,由月冷襄扶着出去,刚出院落,忽然感觉到额头一丝冰凉。
抬头去看,年后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所谓瑞雪兆丰年,果然庄稼大丰收。
成帝四十四年,无灾无旱无捞,国泰民安,又逢晴雨公主出嫁。喜事成堆,百姓同乐。
所以叶木槿在八月中旬诞下的女娃,宁恕给她取名为宁喜乐。
九月半,坐完月子的叶木槿终于下了床,提着火红的赤缎剑四处追杀宁喜乐她爹。
这特么给闺女取的什么村姑名字,还不如宁月季好听呢!
刚满月的宁月季喜乐:“......”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