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耳根发红:
“郭询,你也莫自视甚高!若今日我从在场之人中,寻得了算学可超过你的人。你待如何?”
郭询轻蔑一笑:
“呵,若真如此,不劳你张祭酒明言,我郭询自当离去,并亲手将算学博士之称赠与那人!”
街边屋顶,碧云与身后的侍奉一阵得意轻笑。
与此同时,人群中陡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郭博士算学之能才艳无双!”
“张祭酒,认输吧!郭博士出手,可没人能够赢得过他!”
张康听到这些话,气得胡子直飘。
郭询则一副高人做派,惹来向默管邵等人一阵白眼。
恰是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郭博士的算学很好?可我怎听说,他是买通了上京城内所有的算学能人,用金银换来的博士之位?”
郭询气得皱眉。
张康则笑着把眼睛转向说话那人。
只见,那人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背上背着个沉重的包袱,瞧着不像是贫家学子,更像富家书童。
玉卿看到这孩子,眼睛一亮,招手让那孩童近前说话:
“孩子,郭询以重金买得博士位的故事,你从何处听来的?”
那孩子皱眉,天真地说着:
“我家公子说的。他还说,郭博士在算学一道,虽然精通,却实在不算得天才。他在上京与众算学贤达论战时,曾遇一题,至今未解。”
张康突然来了兴趣,乐呵呵问着:
“哦?何题?”
郭询暗暗皱眉,正欲辩解,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声音。
他心底惊骇,回过神已汗流浃背。
那孩童说道:
“诸君可听好了。此题为: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在场的人皆小声念题,一想,满脑子兔头雉足,完全分不清。
他们寄希望于郭询,却见他脸色爆红,瞪大了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叹息着摇头。
“看来,这算学博士之位,真有猫腻!”
郭询气得心里发急,张嘴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嘴里瞬间见血。
他猛一阵咳嗽,眼泪和血水齐齐喷涌。
他抬手擦干面上的泪水和嘴上的血迹,死死地瞪着那孩童:
“休得污蔑!我从未买这博士之位!”
孩童不屑挑眉:
“那郭君可解得这鸡兔同笼之题?”
郭询眼睛一阵急转,被一阵鸡兔弄得晕乎乎,随手撤了玉簪徒手在地上画起来。
孩童见他形状狼狈,啧啧嘲讽:
“郭君,莫要逞强了。若照你这般画法,纵使到了日头西行,你也算不出结果。”
郭询气得结巴,红着眼疾声喝问:
“除了我?谁能解?!若你能在这些庸人里找出能解得此题之人,我郭询便自己离开洛阳书院!”
孩童一笑,不语。
人群之外,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传开:
“这题,我会解!”